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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非笑話?我想主人定是有名英雄,我三人雖是後生,父親師長俱非無名之輩,既承領路,還望將朋友和貴少師哥尊姓大名見示,也好稱呼。”

話未說完,來人冷笑道:“我姓霍名祥生,你三人所見地主,便是當年隱居天台的雙銅翅鐵腿女丐花四阿婆。我少師哥三個是他孃家侄兒,前年方從天台移居北山。你們在馬王廟遇見的,便是大師哥水虎苗成和三師哥鐵洞箭苗秀。還有一個神偷賽方朔苗良,不在此地。去年少師哥們因幫一人的忙,將身上錢用光,路過馬王廟,見有廟會,一時高興,打算換點零錢買點吃食,回家孝敬師父。本欲只擺一天場子就走,偏巧三少師哥想代師父在廟裡燒幾股香,嫌錢不夠,打算再留一日弄點錢,等三日燒完香再走。其實我師哥們要用錢哪裡都有,一則仗義助人,分文未留,自用不算,更不願空手回家。所救那人,本留有些做生意用的傢伙,託他順路帶回,又趕鎮上有廟會,正想借用。苗成、苗秀為了向花四呵婆表孝心,用真力氣換錢買物和敬神,不想被兩個不識相的後生看紅了眼,學了一點套子便擺對臺,按說已犯江湖規矩。二位師哥因自己不是以此為生,不過想看是個什麼路數,並未打算怎樣。才一進場,先聽他隨口傷人,後又不說情理,連姓名也沒問,就逞兇動手。三師哥本意當場教訓他一頓,偏巧家中有事,師父傳話迎頭尋找,追了回去。行時他們還放冷手,打了他一鏢,如換旁人,豈不受傷?初出道的人便如此蠻橫狠毒,情理難容!這才約他二人來此,看看他二人到底得著老錢幾分傳授,就敢這等橫行!此事已然稟過師父,你們姓名來歷俱已盡知,不必再撐出什旗號。因他二人不通人情,所以我們也沒按江湖過節相待。你今在場,說話也還知道一點分寸,少時只要能知進退,便沒你事。話已說完,快跟我走吧。”說罷撥頭便走。

這一套話何等難堪!如換平時,錢、馬二人早破口大罵打上前去,無奈三人都久聞那老丐婆的威望,不曾見面,陳、馬二人首先膽寒。只錢復莽撞,心雖內怯,還想回罵兩句。一則說話人霍祥生已先走,陳、馬二人又在搖手示意,明知身入虎穴,就說兩句也佔不了什便宜,氣終不輸,略一尋思,仍高聲冷笑道:“姓霍的慢走!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應約而來,是尋你家主人領教的。你多不會說人話,也不值計較,不會要你好看,你忙什麼?”霍祥生已走出三五丈遠,聞言回頭笑笑,並未答理,仍又向前走去。

陳業情知不能善罷,人是丟定,錢復話已出口,只得聽之,當下一同加急追去。誰知領路人腳程飛快,你快他也快,不消多時便落了後。三人見一個領路的徒黨竟有這等身法,敵人不問可知。馬琨恐再追下去越發落後,主人未見,先輸他一場,不但不好看,氣力還要耗散好些,暗將錢、陳二人止住,笑道:“想不到這裡山景真好,時光還早,沒有不見面的親家公,忙些什麼?”說罷便把腳步放慢,指點山景,故示從容,緩步向前走去。前面霍祥生竟連頭也未回,馬琨的話也不知聽見沒有,一會便轉過山環,跑沒了影子。

這時人家水田漸少,已快到北山深處,到處危峰怪石,清溪映帶,又是二三月間,紅桃呈豔,綠柳搖青,端的山容如錦,景物幽麗。三人表面故作鎮靜,心卻忙亂已極,只顧籌思對敵之策,也無心情觀賞。再走裡許,略一轉折,前面便現出一個山峽,危崖翼張,高矗天半,中間一條峽谷,廣約三丈,通體苔痕繡合,間以山花,雄奇之中添上幾分濃麗,越發美觀。谷徑彎環,雖然靜蕩蕩的看不見人家煙樹,隱隱聞得犬吠之聲,知隔戰場不遠。陳業看出無人窺伺,便勸錢、馬二人:“強龍不鬥地頭蛇。來時我看出錢世伯和家父的威望都壓不倒他,便知是個勁敵。果然對頭之母,竟是我們去年聽錢伯父所說江南三異人中的花老太婆,論輩份和本領,哪樣也比人家不上。就是認罪服輸,也不算丟人。到了那裡,最好低首下心,仍按江湖後輩禮數請見對頭母親。只說少年無知,一時狂妄,並非有心冒犯,特此真誠求見,解說經過,請她母子原諒。這樣雖是有點服輸,終比當場吃虧飽受凌辱要強得多。真要不肯相容,便說起初不知是她,所以貿然來此,現知不是對手,真要當時較量,任憑處治,決不還手。等套出她的話來再另訂日期一決勝負,也有個退身步。否則,我們行為本就不對,再如話說不好,使他們恨上加恨,丟人不算,弄巧得個殘廢,還有性命之憂,那是何苦?”

馬琨早就膽怯,雖覺這樣行徑太給師父丟臉,心中已自躊躇。錢復卻忿然道:“拿她那大名望,還倚勢欺人麼?到時我自拿話僵住,言明你們人多勢眾,真要一拼,只許各找對頭,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