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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到了金華,先在江邊鎮上尋一客店住下,準備歇息半日,問明去北山的路徑再行前往。除陳業稍知戒懼外,錢、馬二人都是膽大狂妄,沒把敵人放在心上。落店以後,便同陳業渡江,往城裡遊逛,尋了酒樓,痛飲至夜才回到店裡。陳業因對方只令往北山赴約,並未說出詳細地址。似這樣雙方都不按江湖規矩行事,明日能勝不能敗,吃苦還小,人實丟不起。再三勸告錢、馬二人:“身已來此,約期未滿,不必忙在一時。可再遲一日,先向近山一帶居民打聽山中有無能人隱居。等查出那兩賣藝人的來歷,由自己按江湖禮數先往投帖拜望。以錢、陳二老的威名,對方不會不知,如能套上交情釋嫌修好,免去幹戈,再好不過。真不懂情面,再約時約地比鬥,至少也可稍微觀查對方虛實路數有個準備,免得一敗塗地,沒有退步。”誰知錢、馬二人執意不聽,反說:“陳業膽小。

對方曾經眼見,並無真實本領,至多仗著土居在此有點幫手,或是約了助拳之人。果真這樣,到時也可拿話把他僵住,先尋本主對敵,自己先勝兩場。即便對方人多齊上,真個不敵,也不算丟人,憑著腳程,萬無不能脫身之理。爹爹師父立誓不報前仇,不在人前出面。打他旗號出去,天山得勝回來不說了;如再挫敗,得知此事,豈不生氣?我們年輕人應該出來闖練,遇敵首先膽小退縮,如何能行?”

陳業勸說不進,料知強龍難鬥地頭蛇,聽對方口氣,分明已知錢家居處來歷,還敢約人上門,必非尋常之輩。偏生師父平日所說各方成名人物,並沒有住金華北山的。如果本主不濟只約能手相助,還稍好些。如是個隱名能手,賣藝時並未施展真實本領,照錢、馬二人去年那等行為,去了決無幸理,心中好生估惙。果然次日早起,三人喚來店夥算還店賬,並間往北山去的道路。才一開口,店夥便答:“一切店賬俱有三相公會過,客人如還用什東西,只管說話,立時預備,惠鈔卻不敢領。”三人聞言甚是奇怪,錢復脫口便問:“三相公是誰?”陳業一聽,料有原因,恐錢復說錯了話貽笑,忙插口問道:

“三相公什時來此?”店夥似已明白三人不是住客,微笑答道:“三相公如何會自來會鈔?不過說句話好了。昨晚來人說,三位為尋三相公而來,怎倒不曉得呢?”

馬琨已料敵人故意示威,不禁怒道:“不錯!我們是來尋兩個去年在馬王廟會場賣藝,吃我弟兄趕走的生意人。因為去年才見一面,便自嚇退,今年約我們到北山相會,大家都沒說姓名,誰曉得什麼三相公五相公!什人要他會鈔!到底他們叫什名字,你說吧。”店夥微笑道:“怪不得來人和尋常待客不一樣,連客人的面都不見就走呢。三相公的名頭什人不曉?客人要知底細,進了北山自會曉得。昨日來人只說三位當中,有一個姓錢的小拳師和一個姓馬的要找三相公,還有一個姓陳的是搭頭。如不認路,可以指引。別的沒說。我們不知細情,恐說錯話擔當不起。請三位客人多多包涵吧。”錢、馬二人見店夥雖是滿臉賠笑,意頗輕視,無奈話說得和氣,不便發作,給錢也不肯收。

馬琨還想套問虛實,錢復怒道:“他不敢說,還問什麼!這廝既派人來此會賬,已知我弟兄駕到,難道還找不著他麼?快些走吧!昨天酒樓金腿真好,早點教訓完了這廝,回來再吃一頓,明日好走。”陳業偷覷店夥似在暗中竊笑,情知此行決難討好。只不知對方連錢應泰都沒放在眼裡,有此本領名頭,何以還會在離家近的鄰縣中賣藝?實在奇怪。事已至此,只得硬著頭皮到場再說。隨將二人勸住,問明路徑,將包裹留存店中,帶了兵刃暗器,同往北山進發。馬琨機智,雖和錢復一樣口硬,已覺出敵人在本地名頭高大,不是能手也是惡霸一流,此去未必容易應付,心中也是有點情虛。只錢復一人趾高氣揚,狂妄到底。

三人各有各的心意,又知身在異地,敵人土著,黨羽眾多,恐漏了日,互戒不要多說。一路無話,不消多時趕到北山。見山內外山田眾多,正想上前打聽,才進山口,便見道旁一個青衣壯漢攔路喝道:“你們是往老鴉嘴去見我們少師哥的麼?快快通上名來,好領你們進去!”陳業不等錢、馬二人開口,忙即搶上前去說道:“在下陳業,那是我兩位盟兄馬琨、錢復。他二位以前和本山主人,彼此在馬王廟逢場作戲,偶然誤會,事後己然忘卻。日前本山主人令村童傳話,約到此地相會,才得想起。彼時雙方見面匆忙,稍會即散,不曾請問姓名。日前傳話村童,只說北山,也無詳細地點。今早會還店賬,說已被人付去,僅稱主人為三相公,不肯述說姓名。我等數百里應約而來,向主人負荊領教,連名姓都不知悉,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