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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殿。看見朱承治就躺在羅漢床上,地龍把殿內烘的暖熱,他不耐煩熱, 把頭上的瓜拉帽摘下來丟到了一邊。腦袋上枕著錦繡花枕, 雙眼閉著。她輕手輕腳走過去, 坐在他身邊。

她才坐下,朱承治驀然睜開雙眼。寶馨嚇了一大跳,險些從床上跳起來,“殿下你可嚇死我了。”

朱承治嘴角咧開,露出個略帶狡黠的笑,“寶姐姐一來我就知道了,沒成想嚇到姐姐了。”

寶馨拿了一方帕子將手裡還熱乎的雞蛋包裹起來,壓在他額頭的淤青上。

雞蛋的熱量透過薄薄的絲帕貼在肌膚上,淤青處熱熱脹脹的,輕柔的力道按壓在額頭上,那股勁道似乎沿著額頭順著經脈傳達到四肢末梢。這暖暖柔柔的,讓他很是受用。渾身上下都放鬆開來。

寶馨手上動作著,心裡想著怎麼給他說話。

“今日和我說話的那位娘娘,是之前奴婢在安樂堂時候結交的,沒想到還能再見面,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寶馨在心裡斟酌著用詞,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位怎麼不喜歡她和別人有過多牽扯。

難道是怕她多嘴把他的事兒給說出去?

寶馨在心裡千轉百回,想了半天,只能想出這個原因。若是一般孩子,她就當做鬧脾氣,可是朱承治可不是普通男孩,他性情也和尋常孩子不一樣。她想的就更要多。

朱承治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像是蘸水了的蝴蝶翅膀,在殿內宮燈橘黃的燈火下有脆弱妖冶的美感。

他緩緩睜開眼,“寶姐姐想多了。”

寶馨手頓在那裡,勾掛著袖子的那隻手也微微鬆了勁頭,厚重的袖子就給落到了他臉上。

寶馨嚇了跳,趕緊把袖子給撈起來,“殿下沒事吧?”

只是袖中落到臉上了,能有什麼事?朱承治不明白寶馨這會兒到底在擔心個什麼,他有些好笑,不僅不答,反而腦袋抬起來壓在她腿上,“寶姐姐給我說故事吧。”

寶馨瞧見他這樣兒,心下估摸著是方英一頓胡說。這小子是有前科的,誰能保證他有沒有生出坑她的心來。

既然如此,懸起來的心也就放下來了。她張開了嘴,給他講故事。

朱承治聽著她的聲音入睡,寶馨將他青了的額角揉了揉,而後將朱承治的腦袋放回軟枕上。

她的腿又不是枕頭,枕著自然不如枕頭舒服,再說了,腦袋在上頭壓久了,氣血不暢通,那份兒麻痺難受,老半天都消不掉。

朱承治一覺睡醒,就見著寶馨在一旁守著,她也不是乾巴巴坐在一旁,自己坐在那裡,手裡捧著本書,一頁一頁的翻閱。她靠坐在那兒,背脊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他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一條胳膊曲起枕在腦袋下面,雙眼眨都不眨瞅她。

寶馨就這樣無知無覺的被看了好半會,要不是勾著脖子許久,實在是有些難受,端正了坐姿。伸手揉揉脖子,還發現不了朱承治已經醒來了。

她想要伸個懶腰,結果兩隻手臂剛剛伸出去,就對上了朱承治烏黑的眼睛。

寶馨兩隻胳膊就這麼直喇喇的伸在那兒,她立刻垂下雙臂站起來,結果放在膝頭的書本啪嗒掉在地上。

“寶姐姐看甚麼呢,這麼入神。”朱承治這會兒初醒的頭暈已經過去了,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去撿。寶馨馬上幾步上去按住他的肩膀,不叫他亂動。

朱承治對下並不嚴苛,尤其是對她就格外優待,甚至帶著點兒縱容。她小小的偷懶什麼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在人後偷懶一回事,被人當場抓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寶馨一胳膊攔住他,穩當當的把整個人都託到自己懷裡來。朱承治喜歡她這樣,果然一杯託到懷裡,整個人都乖順下來。

“不過就是一本閒書而已。”寶馨不好說自個在看太監從宮外帶進來的話本。說實話,古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比起現代那真是半點都不少,外頭各種話本子滿天飛,陽春白雪有,市井裡頭喜歡的那種香豔粗俗的,都應有盡有。

寶馨平常看那些高大上的四書五經,也沒真成個規規矩矩的賢良淑女,口味一上來也喜歡看那些黃暴的,託太監帶了個小本的,自個偷偷看。沒成想叫朱承治給抓了個正著,這也算了,要是再叫朱承治看到上頭給寫的什麼,自己恐怕第二天沒臉見他了。

“哦。”朱承治應了聲,繼續安安穩穩的坐在她懷裡,聽她這麼說,也就算了,不過他又叮囑,“那寶姐姐要收好,到時候叫人看見了,說到娘那裡就不好了。”

可真是熨帖性子,怕寶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