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讓手下的人打聽過這個康二,這的確是一個膽xiǎo怕事,狐假虎威的潑皮無賴。但是,這個人若是遇到了大事,膽子卻是非常xiǎo。到底怎麼個xiǎo法,我不知道,不過據我手下問過那些知道他的人,都告訴我,這個康二的膽子都已經xiǎo到連逃跑這種事情都做不出來的地步了。
“所以現在,曾大人想必也應該能想得到我在想些什麼吧。不錯,在我看來,這個康二會在這麼個時候無故失蹤,不是巧遇了什麼禍事,也不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所犯得事情太大,所以自己逃跑了。這在我看起來,更像是被什麼人教唆,這才是逃跑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教唆他的人,又會是誰了。”說到這裡,張凡看向曾省吾的眼神是更加地輕蔑了。
所有的人,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曾省吾在內,全都明白張凡的這幅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曾省吾本人,只是更加地落寞,更加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了。而一旁的其他人,卻也是變得更加地憤怒了。張凡這麼說,雖然沒有說出來是誰,但是他話語中的意思,還有那一直盯著曾省吾的那種輕蔑的眼神,無一不是在說著“我就是在懷疑你”這麼個意思。
而現在,明明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明明可以為自己辯護的曾省吾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為什麼不說,並不是因為之前的愧疚,愧疚並不會讓曾省吾這樣的人承認自己並沒有做過的事情。
曾省吾現在不辯解的原因,因為他知道,現如今的情況,如果他開口辯解了的話,只是會讓他的話聽起來更加像是一種狡辯。在這個時候,如果他開口這麼說了,自然是會對他更加不利。
只是,什麼都不說,或許會讓曾省吾從一個不利的局面當中走出來,但是同時也會讓他走進另外一個不利的局面。
現如今,在張凡如此的bī問之下,甚至於可以說就差指名道姓地說出來就是他讓康二逃跑的。但是曾省吾卻是什麼都不說,這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預設了。
現在的曾省吾,兩難之局在眼前,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但是,曾省吾的兩難之局,對於張凡來說,卻是大大地利好了。
不過,所謂的有人歡喜有人憂,世間之事本就是如此。有的人得意,有的人就要失意。
雖然在心裡面覺得這麼做,的確是有些對不起曾省吾了。不過張凡如今為了自己的打算,只能這麼做了。
第一千零一章 興師問罪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於曾省吾的打擊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亦或者那對於自己做錯了事情的負罪感,讓曾省吾在心生愧疚的同時,卻是無法回答張凡的話。但是,愧疚歸愧疚,無言歸無言。或許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於在張凡還沒有到這裡的時候,曾省吾就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對於張凡所說的任何話,全都不予回答。
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曾省吾又是這麼一個根本就忍耐不住什麼事情的人,那自視甚高的xìng格是他最大的特點,卻也是他最大的缺點。再加上,張凡這個時候做的,不只是過分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而一旁的那些為他著想的,又敢怒不敢言的人,也算是給了曾省吾一個推力。
就在這麼一瞬間,曾省吾的心裡面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些東西。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地窩囊。即便面前所站著的是朝廷的欽差大臣,是朝廷當朝的太傅,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是皇帝封下的伯爵。但是,說到底,頂天了,張凡也不過就是個一品官罷了。而他曾省吾,在怎麼說,就算是地位和官位都沒有張凡高,但是他乃是一身巡撫的身份,也是個正二品的官員,他跟張凡之間相差還未有三級呢。
只不過是正一品和正二品的差別,區區兩級罷了。但是說起來,張凡還是他的晚輩,不論從年齡上來說,還是從兩個人跟張居正之間的關係來看,張凡都是曾省吾的晚輩。
而現在,一個晚輩,只不過是抓住了長輩的一點點錯誤,就這麼攥著不放,而且步步緊bī的同時,卻還如此地栽贓陷害。這種事情怎麼說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別人能不能忍得下去曾省吾不知道,但是曾省吾知道他是忍不下去了。
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冒著會被人更加懷疑的可能,曾省吾還是開口說話了:“這麼說來,張大人的意思是,是本官通知了康二,讓他趕緊逃跑,以防被張大人的手下給抓住了?”而且,曾省吾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是一直看著張凡的,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顯然,這個時候的曾省吾,也是已經豁出去了。
“曾大人可莫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