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得可以的鉑金環,讓她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笨手笨腳……
不知道懷孕的反應是不是也會傳染,米小青和阮茉香在懷孕初期都沒有傳說中的孕吐,連挑嘴都不厲害,最主要就是情緒不穩定,阮茉香表現為狂躁,她表現為抑鬱。阮茉香狂躁的物件當然只有陸若言一個人,在兩個人關起門來的時候尤甚。某天晚上她畫完圖起身想去廚房倒杯水喝,就碰到把自己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的陸若言,兩個人都有點尷尬,最後她笑了一下。
陸若言扒了扒頭髮,笑得有些無奈,說:“情敵啊,你可千萬不能走啊,我看你在這兒她還收斂一點,你要是不在她大概就能鬧翻天了!”
她也抿嘴一笑,說:“其實過了這段時間,就可能好一點,還有,等到胎兒穩定了,適當的夫妻生活也有助於調節情緒。”她說完才意識到怎麼說這個,趕緊補充,“我也是看書上這麼說的。”
沒想到陸若言兩眼放光,說:“謝謝,你提醒我了!”說完連口水都不喝又回屋了。
吵歸吵鬧歸鬧,這對夫妻更多時候還是很恩愛的,儘管家裡請了保姆,偶爾阮茉香也會在陸若言需要加班的晚上,親自下廚準備夜宵,然後所有人都坐下來一起吃東西。越是這樣和樂美滿的氣氛之下,米小青內心越是會有隱隱的悲傷,她,想念凌宇塵了。
她發現自己剛剛離開他的時候沒感覺很難過,不是因為捨得了,而是因為她腦子遲鈍後知後覺,就好像紅酒是要後返勁的,隨著時間流逝,她竟然越來越難過,越來越想他。她開始後悔把那些畫留在了那個房子裡,如果帶在身邊至少可以看一看,怎麼當初就以為自己真的割捨下了呢?她甚至後悔那次見到凌夫人的時候,沒有把那些偷拍的照片留下來,說實在他們的合影好像也只有那些呢!她也對著畫紙試圖畫出她看了這麼多年,畫過無數次的那張臉,可是每每腦子裡出現他的眉目,她就已經受不住了,別說畫下來。原來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都受不了,幸好是住在朋友家裡,如果是一個人,她真的說不定做出什麼事。
其實,她老早就知道他在找她,大年初三他就跑到雲尙去找她,可是楊思漢按照她的指示什麼都沒告訴他,那時候她爸媽還在這邊,她老媽放話她要是敢再搭理凌宇塵就跟她斷絕關係。她還知道他找過她的助理,他甚至給阮茉香打電話打聽過,他也回到G市去找過她爸媽,但沒有人會告訴他她的下落,不論是雲尙的員工還是她的好朋友,一律得了封口令,加上阮茉香動了點關係,誰都不許把她的任何訊息告訴他。
她爸媽在這邊住的那幾天,她聽她爸說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她剛出國那半年,並不是像凌宇塵自己說的那樣,打過一個電話被問得很詳細,然後就得到她的聯絡方式。事實上每個週末凌宇塵都會給她家打電話,詢問她在法國的電話和地址,起初她媽媽不給他,也沒什麼好氣,可是這樣堅持不懈,打得多了心也就軟了,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當時米小青也是二十歲了,後來兩個人都覺得這孩子不錯,給閨女當男朋友夠格了,可是卻忘了正事。都已經入冬了,一次凌宇塵才忍不住提:“阿姨,您現在能把小青的電話和地址給我了嗎?”老兩口才【炫】恍【書】然【網】大悟,趕緊把她的手機號宿舍地址和打工的地方都告訴了他,就是後來,凌宇塵也是一樣差不多每個月都給他們打電話,直到淩氏出了事。她爸爸提起來的時候是不勝唏噓,覺得他們給自己的閨女看走了眼,沒想到那樣的孩子能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而米小青聽了,心裡面的味道就複雜許多,雖然他後來做出來的始亂終棄的事情太多,她都快忘了他剛剛擁有了她之後就失聯的那半年她恍惚的狀態,但是她從來沒想到過,他是因為死心眼地給她家裡打電話造成的。
儘管想他,她並沒打算見他,一方面顧及著阮茉香的嘲笑,更重要的是她也確實在意他已婚的事實,網站上公佈了幾張他和田漪在馬爾地夫婚禮的照片,婚禮很順利,可沒有人中途悔婚的。照片上一對新人笑的很好,不過她也敏感注意到田漪脖子裡戴的並不是她設計的那套首飾,這算是什麼,耍著人玩嗎?馬爾地夫的海和天都藍得誘人,馬爾地夫,曾經在法國的時候,有個寒假他也提議去這個地方,可她嫌麻煩把他弄到巴黎去跟她過了半個月小日子,真後悔啊,早知道就不嫌麻煩了,這下可好,她這輩子大概是都不會去這個漂亮到極點的地方了!
除了這些官方訊息,還有許多許多事都會讓她不斷想起凌宇塵,她的郵箱聯絡人裡面存了他的郵箱,每次她看郵箱就能看到旁邊那一欄,明明一個郵件都沒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