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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室歇息,容後接見。”

說著,緊隨宮天寧退去。

廳上人叢中響起一片失望地嗟吁之聲。

宮天寧和宋英穿過廳後一條狹小回廊,進入東間一密室,宋英掩上房門,輕輕從牆上旋開一處螺旋筒蓋,兩人面牆而坐,那筒口中,已清晰傳來東廂第七間客房內人語之聲……

天一道長領著兩位師弟退人客室,略作盥洗,接待之人退去後,三人立即掩閉房門,天風道長首先說道:“宮天寧狂妄太甚,竟當直承取去武當無字真經,大師兄,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

天一道長突然沉聲叱道:“住口!休得信口胡說。”

他以指作勢,向兩位師弟示意噤聲,然後舉目細細打量這間房間,但見整棟廂房,俱是新建,佈置陳設精緻異常,一明兩暗前後三間,兩臥一廳,一切需用的東西,莫不齊備,但,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之處。

天罡道長迷惘地問:“師兄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天一道長點點頭,低聲道:“隔牆有耳,我等置身險地,言語行動,務必要謹慎小心。”

他繞室環顧,甚至一幾,一椅,都仔細檢視摩掌,總找不出可疑之處。

正在沉吟,偶爾抬頭,見壁上懸有一幅山水掛軸,紙質以甚單薄。這本是一件細微之事,但天一道長不愧是領袖一派人物,心思慎密,目光如炬,暗暗向天風天罡遞了個眼色,輕輕掀起畫軸,果然,牆上嵌著一個銅管環口。

天一道長冷冷一笑,長身而起,單掌撫壁,貼耳筒口,正聽見宋英關閉門扉,旋開筒蓋的聲音。

他微一皺眉,悄悄放一畫軸,故意大聲說道:“師弟,武當派沉淪了數十年,幾乎從江湖中除名,這還不夠說明咱們福緣不足,領袖無方嗎?宮大俠雖然新近現身武林,一舉成名,四方歸附,統御天下,只是遲早之間,據愚兄看來,少林倨傲,羅家衰微,都不足以成大事,此時依附宮大俠,才是攀龍附鳳,揚名立萬的最好良機。”

天罡道長會意,忙介面道:“師兄之言精僻明確,我等自當遵從,但適才聞宮大俠言及無字真經秘學,竟句句皆是我等聞所未聞的奇妙武功,我等在武當弟子,卻連‘玄門散罡法’這名字都不知道,這麼看來,玄都殿中那一部真經,只怕果是假的了。”

天一道長笑道:“是真是假,已無大礙,我等既與宮大俠推誠相與,將來得他指點,更強似在暗中捉摸,永遠難得精髓,愚兄倒真盼真經確為宮大俠所得,珍寶得主,誠堪欣慰。”

師兄弟三人,緩緩談論著這些言不由衷之言,心中卻為本門珍寶失落,天玄師弟的捐軀慘死,含著滿眶熱淚,不敢稀噓出聲來。

虧得天一道長有此一查,這番話雖未能全部消彌宮天寧心中疑慮。至少,他們暫時在崆峒山,未遇其他兇險了。

陽春三月,細雨霏霏。

每逢清明將近的時候,綿綿細雨,總是那麼惱人煩心。

竺君儀和羅英兩騎馬,冒著雨絲,向西進行,漸漸行近潼關,卻被沿途墳崗上祭掃祖圭的人潮,勾起無限思親之情。

天下見情總一般,細雨非但沒有阻撓人們掃墓祭祖的興玫,陌上山頭,紙錢香燭,男女絡繹,反顯得無比熱鬧。

常言說:每逢佳節倍思親。竺君儀觸景傷情,想到慘死的生父,以及自己坎坷挫折的人生,目注愛孫,反而分外難過。

巍峨潼關就在眼前,她忽然勒住坐馬,感傷地道:“英兒,一月之期才將及半,咱們耽延幾天,往太原府去轉一轉可好?”

羅英詫道:“奶奶要到太原去則甚?”

竺君儀嘆息道:“奶奶孃家住在太原,已有四十年未曾去過,雖然並沒有什麼人看望,卻有父母墳墓,值此清明,令人忍不住想去祭掃一下。”

羅英喜道:“那太好了,英兒也該向太祖墓前叩頭,反正時日尚早,咱們就從風陵折向北上,一去一返,耽誤不了幾天工夫。”

祖孫二人策馬穿城而過,折向渡過黃河,迄迎向太原府而來。

竺君儀的生父,原是武當俗家弟子,只因曾在泰山觀日峰武林第二次武會上,發現羅偉和陶素娥之間隱情,並尋獲“通天寶篆”,不敢再居武當,率妻攜女,避禍太原,後來終被海天四醜所殺,是以竺家在太原府中,並無親故,竺君儀偶觸親情,帶了羅英前來掃墓,不過是感於清明佳節,臨時引發的一點赤子之心。

那知道這一縷靈光,卻遇上一件使她震驚的奇事——

祖孫二人趕到太原,天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