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繁星點點嵌在墨色的綢雲裡,為紅黃藍綠五彩斑斕人工世界的燈綵,添上上純淨的自然色彩。
“我自己可以上去。”傾城下車的同時,他也從另一側車門下車,並且走到後備箱拿出行李,走到她身邊,一副明顯要把她送到公寓門口的架勢。
應宸澤自然不作搭理,反而轉頭看向李秘書:“你先在這等著。”然後挎著長腿,筆直地朝小區內走去。
傾城無奈地搖頭跟上。
到了公寓門口,應宸澤停了下來,看著她的臉,叮囑道:“這兩天好好在家休息,不用著急去上班,K暫時不在,你還得等人事部通知下來才行。”
她嗯了一聲,又說:“我準備明天回宣縣去看看媽媽。”
“不急,明天一天好好歇著,後天去也不遲,我安排人送你過去。”
“不用,坐大巴也就兩小時的事。”
“小傾……”他眉頭微皺,喊了句她的名字,抬手撥了撥她耳邊的髮絲,“不要拒絕男朋友應盡的職責,何況是一件這樣的小事。”
傾城敗下陣來,點了點頭:“好。”
“我這兩天有些事情要處理。”臨走前,他吻了吻她的唇角,“等我的好訊息。”
郝傾城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看著他已經走在樓梯的拐角處,立馬喊住了他:“阿宸!”
他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頭微微揚著,落在傾城眼裡,是一張極好看的五官,而披著這個五官的男人,正溫和地看著她。
“是要替我完成那些了嗎?”她問。
靜謐的樓道里,灌滿了慘白的白熾光。應宸澤所站的後上方,一小扇方形的窗戶微微敞著,有微涼的風注了進來,亦有薄瘦的月光漾入。
他便隱在這樣的暈圈裡,俊臉上笑意微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啟口:“若是替,我還會做這些嗎?”
傾城靜靜地聽著。
“小傾……他們不僅欠你。”他平靜地說,“他們……也要還我。”
一抹心疼從傾城的眼神中晃過,那是她受過的傷害,她所揹負的不甘和怨恨,為何此時此刻,在這寂靜狹隘的空間裡,她看見所有的壞的情緒都隨著那稀薄的明月微風,進行了一場交接儀式。
“那我等著你的好訊息。”她堅定地笑了笑。
他眉目清澈地望著她,慢慢消失在拐角。五分鐘後,郝傾城剛開啟行李箱,準備將行李歸為原位,這時手機進了一條簡訊:“等一切都處理好了,我會奉上‘城飾’系列二,娶你過門。”
手機在傾城的手心靜靜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有透明的液體滴落而下,垂墜在光滑可鑑的螢幕上,任憑四流八淌,暈也暈不開。
傅婭一回來,看見正在收拾行李的傾城,驚呼了一聲,立馬像只八爪魚似地朝她身上黏了過來:“傾城傾城,你終於回來了,人家好想你好想你!”下一秒又換了一副語氣,“你這個沒良心的,走了一個月,連電話都沒幾個!”
“天哪,你脖子怎麼了,全是傷疤!”還來不及她回答,傅婭就看見了她敞開的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疤痕。
傾城從頭到尾和她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傅婭聽了,驚魂之餘,也不免唏噓了一把。
一會兒,話題轉到了開心事。
這段期間裡,傅婭和許瀚庭的感情也有了重大的突破,光棍節那天,傅婭答應了他的求婚。傅婭和許瀚庭都是那種在感情裡留連戲蝶的人,這麼快定下來實屬令人訝異。傾城剛露出疑惑的神情,傅婭便哼哼了一句,要不是他故意在套套裡戳個洞,老孃三十歲都不會嫁給他,那個混蛋。
“你……你有了?”傾城嘴巴張成一個O字,目光移向她的小腹。
傅婭難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傾城回過神來:“他為什麼……額……為什麼要在那個上面戳洞?”
“那個混蛋,他說,有了母性的女人就不會再留戀風花雪月了。”一提到許瀚庭,傅婭儼然一副甜蜜又惱怒的樣子,“臥槽,老孃什麼時候是風花雪月的女人了?”
“你就是啊!”傾城應和,傅婭迎上來一副要幹架的姿勢,傾城求饒,隨後兩人咯吱咯吱地大笑起來。
最好的朋友要嫁人,最愛的男人要娶我,如果這就是結局,沒有誰不會對上帝感激涕零。
聽從應宸澤的話,傾城在家飽滿地休息了一天,他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頭看書。
“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要先聽哪一個?”一開口,他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