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罌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晌午。頭依然昏昏沉沉,不由得按了按脹痛的額頭。看來這古代的酒還是要少喝為好,當時清清涼涼的下肚,誰知道後勁這麼大。
門聲一響,婉兒輕輕的向裡面探頭,看見月罌已經醒來,也就笑呵呵的走進來。
“公主,您醒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撿到寶了?”她渾噩的頭腦被帶進來的涼風吹過,好了許多。
婉兒笑嘻嘻地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月罌,
“今日收到了二公主的書信。”
月罌一愣,二公主,就是那個與花霰國聯姻的二姐?忙開啟信封,展開信紙,幾行瀟灑的小字躍然於紙上。
只是封普通的家書,聽說月罌死裡逃生,詳細地問了一番,擔心之情溢於言表。想了想這親生的血脈關係與那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有著天壤之別,不由得心裡一暖。
再往下看,寫了些她在花霰國近些日子的生活,聽起來還算愜意,早聽婉兒說,花霰國是除南月國的第二大國,想必兩國聯姻,自然不會虧了她這個二姐。信中還提到了花霰國的二皇子,要月罌帶自己向他問候,也不知道月罌和他最近相處得如何,是不是還如兒時一樣要好。落款只有一個字:桐。
看得她一頭霧水,抬起頭問道,
“花霰國的二皇子是誰?”
婉兒對她這個問題很是詫異,
“公主見過的呀,就是那天紫金殿上的跳舞之人啊,花尋二皇子。”
“啊??就是那個花園中和四公主幽會的男人?”這回換成月罌驚呆了。
婉兒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月罌,使勁的點了點頭。
聽婉兒這麼一說,月罌實在詫異,堂堂一國皇子,卻住在南月國王宮,想想就覺得奇怪。而他地位顯赫,又怎麼會整日周旋於公主之間,更是覺得奇怪。
一想到花尋,那盪漾著溫暖笑容的妖孽模樣就在眼前閃過,一想到那精緻到完美的臉龐,又想到南宮魅影那陰邪的笑容,嘴角輕抽,連連念著可惜。自從她無意中撞擊他們二人在花園中幽會,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們連在了一起。
婉兒見她略微沉思,以為她想著遠嫁他國的二公主,也就笑著說,
“公主不要擔心,二公主在那裡過得一定很好。”
月罌聽她這麼一說漲紅了臉,讓她以為自己是想念親姐姐了,可自己腦海裡卻是那抹嫣紅的身影,乾笑了兩聲,隨聲附和道,“是呀是呀,一定過得很好。”
月罌這些天一直在這殿中轉來轉去,這古代人的生活,實在無聊,沒有電視電腦不說,連報紙都沒有,書上又都像是甲骨文,一頁也認不得幾個字。前世那個學校的優等生此時終於體會到了一句話:斗大的字不識一筐。
真不知道這些無聊的古代人是怎麼打發時間的,後一想,自己先前不也是這古代人的一份子麼,不是照樣無聊地生活了幾年?想到這,不由得一臉黑線。
正來回踱步想著怎樣消磨著時間,眼角瞧見在連廊中站立的無情,彷彿幾日都不曾見過他,這人倒是聽話,不讓他跟在身邊他就一連幾天沒了蹤影。此時正覺得無聊,擺手示意他過來,無情幾步走到月罌面前,單膝跪倒,
“公主有何吩咐?”
說了幾次讓他不要跪,可他這執拗的性子,真改不了,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你當我的侍衛幾年了?”
無情略微抬頭,冷峻的眉眼,寒冰般的面容,“三年。”
三年,不長也不短,月罌又低頭看看他,這人給人的感覺極冷,還是那種毛骨悚然的寒冷,不愧是貼身侍衛,說白了也就是貼身殺手吧。不由得又問,“家中可還有什麼人嗎?”
“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個妹妹。”
月罌點了點頭,又是個無父無母的人,否則,又怎能來到這深宮之中,做了這隨時可能為主子喪命的侍衛,想到這竟有些同情。
“妹妹現在何處?”
“在宮外。”
“宮外?她一個女子,怎能一個人在宮外生存?”
無情抿了抿嘴唇,答道,“已經嫁人了。”
月罌哦了一聲,正想再八卦些什麼。忽然看見拱門外站著一個官服打扮的女人,正和門外的宮人低聲說著什麼。那宮人點頭答應了幾句,轉回身向月罌走來,低聲在她耳旁說,
“公主,右丞相派人來請公主漣漪亭小聚。”
月罌偏頭想了想,印象中對這個右丞相併沒什麼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