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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你還要撒野,有火性,就在這頑石上撞,就狠命撞吧!撞得頭破血流,看看能不能撞得這些頑石點頭。”

他幽默地說完,又幽默地笑著向隨從衛士擺擺手,幽默地搖著頭去了。將王勃孤伶伶留在黑暗一角,他目送著劉祥道的燈籠遠去,他冷靜地慢慢地走出假山岙。遠遠歡笑,呼叫又從燈火輝煌處飄來,臺閣上龍子王孫們鬥雞狂呼更是觸目刺耳。他緊蹙眉頭凝視,沉思著……。

春輝閣前高臺上,燭光通明如同白晝,四位太子和一群歌童舞姬,太監宮娥,全神貫注圍觀兩隻拼死相啄的鬥雞。李弘和李賢顯然是兩隻雞的賭方,他們時而狂呼,時而怒目側視,他倆的神情恰似各不示弱的鬥雞。

李顯摟著他飼雞郎的肩,興奮地旁觀,飼雞郎抱著只鬥雞,圓圓胖臉上,得意的笑容一直未滅。李旦象個頑童跑來躍去,驚呼歡叫。李弘與李賢已經火拼忘形,高呼低喚:“啄它,啄眼睛!……使勁啄啄,衝過去……啄死它!……”

一群紫袍學士隨著吳子璋扶著醉醺醺的紀王爺過來,王勃厭惡地扭頭避開。耳邊卻聽見吳子璋獻殷勤:“……紀王爺隨先帝西征,那才叫功勳顯著,有口皆碑!”

紀王爺在吳子璋臉上捏了一把,調笑說:“你呀,臉蛋漂亮話也甜。子璋,子璋,你真正是貌如潘安,才同子建的活子建啊!”

“老王爺,您哪總愛過講!”

“不不,你們大家說說。他那碑文和他的品貌,可稱得雙美俱絕呀,啊?”

“有過之無不及!……才貌雙全舉世無雙……”

人抬人高,競相捧場,一陣鬨笑。

吳子璋得意地:“紀王爺快走,皇太子們的雞鬥得正歡呢!”

紀王爺早已司空見慣笑道:“不用急嘛,他們這場爭鬥,誰勝,誰敗,還早著呢!”他說著親暱地攜過吳子璋的手走向臺閣。

冷靜下來的王勃,他望著閣上這群賭徒,鄙夷篾視感嘆:“龍子鳳孫親兄弟,爭權鬥勢象仇敵,一時東風惡,一時西風疾,這哪是鬥雞,唉!分明是明爭賭注,暗鬥氣。帝王之家,有的是榮華富貴,缺的是同胞情誼呀……。”

臺閣上,李弘狂笑,他高舉起一斛金珠,高喊:“我這英武將軍又勝了1”

李賢抓起鬥敗的雞的頭,猛一擰從高臺上扔下去,罵著:“死雞,瘟雞!”轉身又氣憤地向李弘吼:“你擺什麼譜,逞什麼能!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李弘佯作不聞,有意鬥氣,抓起金珠漫撒了兩把,象撒米餵雞,滿臺宮娥太監,歌僮舞姬如群雞爭食,推推擠擠,滾滾爬爬搶拾金珠。

李賢氣惱地一腳,將身邊的歌僮踢倒,歌童痛得捧腹蹲在地上。李弘反而將這歌僮拉起來樓在懷中,親熱地抓給他一把金珠。歌童受寵若驚,偎著李弘發嗲撒嬌。李賢惡氣難忍,看不上眼,竟衝過去將歌童抓了過來,一巴掌將他打得踉蹌要倒。

李弘再次將歌童摟到杯中,撫著他被打的臉,皮笑肉不笑故意揶揄:“二霸王,你何苦稱什麼霸道,這可不是母后賜給你寵臣王勃,他是父王賜給我的歌童。他,可比你那個老大不小了的神童精貴呢!”

李賢氣得臉色鐵青,二人一剛一柔僵畤著。

一內侍走來:“皇上有旨,請五位太子一同觀賞胡旋舞。”

王勃正要離開,卻只見那群宮娥太監,歌童舞姬,族擁著王子們從臺閣上下來。王勃被逼得避向一角。只見李弘笑著趕上李賢,勾著李賢的肩頭和靄地說:“……剛才是兄王我和你鬧著玩。賭博場上多閒氣,勝敗輸贏尋常事嘛,二弟何必這樣小心眼!

李賢推開李弘的手:“鬥雞就鬥雞,什麼歌童,神童!王勃算什麼鳥,我才不稀罕!”

王勃怒氣又滿了胸膛,他轉身匆匆奔走,奔上了玉石階,迎面那記功巨碑又遠遠高矗著,豎在眼前壓在心頭,他也激憤地沉吟:是誰敗?是誰勝?這豐碑上的金字是血染成的呀!……”

他眼前幻視,幻聽的王子們鬥雞狂態。吳子璋得意的媚笑,逐個疊印,幻出亂葬坑一堆堆新墳,荒草萋萋原野上,捧著衣帽孤寡老幼送葬的悲泣……。

他呻吟著:“誰見那異國疆場萬骨枯,誰憐那些喪夫失子的人……?”猛抬頭瞪視著石碑,激憤地咀咒:“歌功頌德的浮誇詞,偏能勒石刻碑;明知是欺世盜名,無人敢揭露斥責;卻竟有紋過飾非的重賞誇讚,字字都能值黃金。這,是勝,是負,是功是過誰敢評說,那貌似英明的武則天,她就是天,她能遮天,她也是個虎毒不食子,護崽的母老虎。這,這世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