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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雙手,失望頹唐地躑躅在,遠遠飄來的樂曲和歡笑的人聲中,處處樓臺燈火,更襯得他孤身隻影,清冷寂寞。

一群左春坊和廣文館的紫袍青年學士,說說笑笑擁著春風得意的吳子璋迎面而來,與王勃狹路相逢。他二人四目相向,仇視,鄙視、篾視的眼神,如刀劍相擊,閃出觸目的火星。

略一交鋒,吳子璋一轉眼色,俊目含意,眉眼傳情,秀麗的粉臉上無限虔誠,他驚訝地柔聲柔語:“賢弟你怎麼孤零零在這裡踱步,沛王爺沒有召你一同去玩樂?”他明知王勃不會回答,卻略略停頓,又故作關懷:“沛王爺真正器重你呀,他對皇太子殿下,也沒有對你的那樣情義。”

王勃對鈍刀子割肉,卻冷眼相視目不轉睛,臉色不變冷若冰霜。

吳子璋得勢不肯讓人,挖苦道:“你真是才華蓋世受人敬重。太子殿下為你受了委屈,還念念不忘你的德行,總是把你掛在心上呢!……”

王勃忍無可忍,也不答語,迎面向前揮袖撣開吳子璋,和那群冷眼觀戰的年青學士,昂頭闊步傲然而去,把吳子璋冷在那裡。

身後立刻傳來那群青年學士們大聲的冷嘲熱諷。

“吳仁兄,你太仁義了!”

“不要理他,這狂生眼睛生在頭頂上呢!”

“劉相爺瞎了眼,相來了這樣匹寶貝馬!”

“我看是沛王爺將他寵壞了……。”

“寵他,沛王爺寵的是鬥雞,走狗,大美人,哈哈哈。”

“哈哈哈。”

王勃匆匆疾行,諷刺話語,椰揄嘲笑,順風緊緊追隨著他。他象受了重傷的雄獅,不擇道路往前直竄,迎面樓臺上燈火輝煌,皇親國戚,達官貴人舉觚交觥,笑聲四溢。

他扭頭就走,奔上玉石橋,眼前水榭中,又只見龍子鳳孫依紅偎綠,歡歌漫舞,調笑輕狂,笑語飛揚……。

他又轉身疾奔,迎面高臺上燈光如晝,一群王候公卿陪伴四位太子,圍觀鬥雞,舉止若狂,呼喊震耳,鬨笑雷動。

王勃終於衝到一僻靜的假山岙中,他雙手握拳捶打頑石,無力地伏在山石上哭泣起來。

“什麼人?”

王勃抬頭,眼前兩個衛士以劍將他逼住,他茫然垂手,僵立無語。

兩個親隨打著燈籠,照著劉祥道走了攏來問道:“娃娃,是你呀,怎麼喝醉酒了?”

王勃怒火燒心,滿腔怨恨,雙目圓瞪凝視著劉祥道,他不顧利劍竟直指向前,忿忿頂撞:“都是你,你將我送進了沛王府!”

“不許無禮!”劉祥道身後兩個衛士,也拔劍衝上前來,四人利劍將王勃團團圍住。

劉祥道安步向前,擺手讓衛們閃開,慈祥關懷地靠近王勃:“你,受了什麼委屈?”

王勃在這和善的長者面前沉默地閃開,又按耐不住久久積壓的怨恨,一鼓作氣發洩,開頭他控制地,緩緩如同訴苦,語調越說越高越快:“我被關進了沛王府,你可撈著個伯樂相馬的好名聲!……我,我可不是千里馬,是駑馬,是劣馬,是桀驁不馴的野馬!”

劉祥道安然不動,嘴角掛著坦然微笑。

王勃更加惱火,怨氣化著任性,由著性子發洩痛苦,吼著傾訴:“我志在四野,我志在山川;我要馳騁,我要狂奔!……可如今,圈進了御馬圈,我要成八珍啦!”他高吼後,又自憐地低沉自訴:“我飽食終日,只能充當儀仗,伴著龍子鳳孫;我……”他忿忿不平捶胸跺腳,自己體責。

“你真是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劉祥道讓他氣發洩完了,才這樣冷冷一句。接著又幽默嘲笑著說:“是馬兒就得受調教。能由著你這沒上籠頭的野馬亂撒野嗎?能由著你任性狂奔野顛,胡衝亂闖嗎?嗯?”王勃被這軟軟硬硬的話問住了。劉祥道語氣剛硬地又說:“不讓你這駑馬套上疆繩,馱上馬鞍;你性子再烈,能馳騁疆場,衝鋒陷陣?”

王勃欲辯無詞,又僵立呆視著劉祥道。

“好一個憂國憂民,為民請命的豪傑!”劉祥道又狠狠地調教一鞭子,而後正色說:“任命你去當八方巡撫。你這青天大老爺,一個人能拯救得了,滿天下受苦受難的百姓嗎?嗯?識時務者為俊傑,知天命者為賢臣。你懂得天時,地利,人和嗎?你分辨得清眼下朝政中的青紅皂白嗎?你能知道你這生鐵鑄成的金剛,僅僅能打多少根鐵釘嗎?

王勃洩氣了,垂下了頭,步步後退。

劉祥道步步緊逼,又連挖苦帶損道:“你是劣馬也好,是駿馬也好,就是該讓你先多多捱上些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