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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李弘:“怎見得?”

裴炎:“若不是保,這小子在高履行手下早就見了閻王爺。”

周正良補充:“如今又將王勃也貶謫到劍閣……”

李弘:“這分明也是明謫暗保。”

裴炎:“是與不是,還不能早下定論,反正可以料定,王勃之流,流放劍川,不是去與高履行同流合汙,就是讓他們相互監督。”

李弘也料定:“萬變不離其宗,劍川這是我母后在西蜀招降納叛,結黨營私的賊窩。”

裴炎道:“不管如何,王勃總是皇后娘娘手中一粒能堵棋眼的得力棋子。”

“哼哼!”李弘咬牙切齒地說:“山高皇帝遠,本王決不能讓王勃這個馬前卒,充當頭炮來將我的軍。”

裴炎陰冷的說:“除掉這小子不難,殿下也來個以毒攻毒!”

李弘笑道“對,我們也將高履行這個老狐狸當成白蟻養,將我母后的賊窩變成我的白蟻穴!”

裴炎向周正良:“周侍郎,你去過西蜀徵用造戰船木料,把以前與高履行打交道的情況說說。”

周正良興致勃勃地說:“那個高履行啊……”

李弘這一夥心腹全神貫注聽介紹。

群山環抱的山谷中,山花盛開,清泉嘩嘩地在大小卵石中流淌,憨兒和幾個赤條條的娃子們,在一泓明徹的碧潭中戲水,負傷的麼娃子坐在大蘑菇石上向憨兒澆水。苦妹子和那小鬼的母親,在一塊大臥牛石上,為王勃他們洗衣衫。兩個衛士在遠處釣魚。

畫外王勃沉吟:“

江漢深無極,梁岷不可攀。

山川雲霧裡,遊子幾時還。

鏡頭推出王勃,身背藥簍立於山崖上極目遠望,放聲吟唱。稍時二個老叟也跟了過來,拿著藥草相問,王勃一一指點,細細解說道:“這是七葉一枝花,是治毒蛇咬了,醫治最好的蛇藥。山中生百草,百草治百病。你們可以靠山吃山哪……。”

麼娃子指著王勃,問正在擦乾身體的憨兒:“王大人剛才在做什麼?唱山歌?”

“不,他在做詩。”

“做事?他這是做麼子事?”

“麼子事?什麼叫麼子事?”憨兒不懂川話:“我家老爺子是詩人,做的詩好得很。”

麼娃這才鬧明白:“哦!他和我姐一樣噢。”

“什麼,苦妹子,你也會做詩?”

苦妹子笑得低下頭,羞澀不語。

“當然嘛!”麼娃子驕傲地又說:“要不是讓官家搶走了,我馬上就拿給你看。”

“哪個官家還搶詩?”憨兒更呆住了:“哪,你姐的詩,比我家老爺的詩還好。”

“啷嘎喲!”那嬸子笑道:“你們是把包龍圖當了灶王爺吧,分不清神和人了!苦妹子是養蠶抽的絲。”

麼娃子還逞強:“我們這裡男的是不抽絲的!”

“嗨,我和你這沒喝過墨水的說不清楚。”

“啥子?你說啥子?”

“傻子!你和我一樣,我不聰明,你也夠笨的!”

那嬸子笑了:“木魚咧嘴笑木瓜,兩個傻瓜蛋。”逗得苦妹子大笑。剛擦乾了身子的憨兒,被麼娃子和幾個光腚的孩子又推到碧水潭裡,孩子們拍手喊叫:“滾你個傻瓜蛋?”接著唱童謠:“

木魚笑木瓜,長得不好看。

木瓜敲木魚,臭得像頭蒜。

木瓜木魚、木魚木瓜幹、幹、幹,

打勝的是傻瓜,敗了是個傻瓜蛋!”

秀麗山谷中洋溢著孩子們的笑聲。窮人也不總是愁眉苦臉,像久旱的土地,只要有場陣雨,花草樹木就生氣勃勃了。孩子的童謠笑得溪水也伴著游魚歡躍歌唱。兩個衛士釣了條大魚,更引得小叫花子樣的孩子,追追趕趕,山谷成了歡樂的天堂。

王勃在溪灘的石崖上,指導老叟和苦妹子曬草藥。

麼娃子和孩子們又在和憨兒鬧著玩。麼娃子扒在憨兒背上問:“你們都不是官家人吧?”

憨兒憨態十足,伸出了大拇指:“怎麼不是?當然是!我家老爺是二太子沛王爺的侍讀呢!”

苦妹子靠近了一點問:“侍讀?侍讀是個麼子官?”

“侍讀,侍讀……”憨兒一時蹩住了:“哦……!侍讀就是陪著皇帝的兒子讀書。”他聰明地又補上一句:“和我一樣。”

苦妹子驚訝地:“你也陪著皇帝的兒子侍讀?”

“不不,我侍候我家老爺讀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