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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勃扯下了蒙面的破布,原來是領路的白髮老叟。衛士們以刀逼住了他……

“爺爺——”一聲悲痛的驚呼,草叢中岩石後站起了一個*的少女。她僅穿著一件坦胸露臂破舊的胸兜,月光照著她美麗臉,眼中淚光閃閃,滿布著驚恐,焦急,憂傷神情。她雙臂交叉護著潔玉的前胸,象一座美麗的雕塑。

老人不顧刀劍,掙開衛士,踉蹌衝到少女身邊,脫下自己破衫裹住少女,將她推到自己身後。他赤手空拳,怒目圓瞪準備以死相拼。岩石後有人呻吟,少女悲痛地喊了聲:“麼娃子!”立即跑下岩石。

老人也發出悲慘的嚎哭,也隨著奔下去。兩塊岩石大裂縫的亂草叢中,一個雙目緊閉的孩子,身上蓋著一件補過的舊花衫。老人少女撲在他身上叫喚痛哭:“麼娃子,麼娃子……”悲痛已使他們忘了身外的一切。

王勃一夥人被眼前的情景觸動了,靜靜站在周圍。王勃脫下外衣披在老人身上,老人和少女疑惑地望著王勃。

王勃將孩子託抱到篝火邊,他運氣推拿,針刺穴位,孩子從昏厥中醒了,微微喘息,蠕動……。

老人和少女相依著一直盯視王勃治療,這時情不由衷地摟住孩子叫喚:“麼娃子——!”

王勃繼續替孩子傷口上灑藥,撕下內襟包紮,憨兒象護士在旁相幫,兩個衛士主動地為篝火加柴,火焰熊熊,一團暖光照耀著這夥默默無言的人們。

東宮太子內殿,裴炎、周正良和幾個李弘的心腹散坐在周圍,紫銅暖烘爐旁,曹達和幾個內侍,伺候著李弘脫頭盔解鎧甲,他十分不耐煩,脫靴時猛一收腳,將曹達閃坐地上,口中還憤慨地罵道:“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

曹達爬起來,又伺候李弘更換便服,被李弘用力推開!怒斥:“你們將我妝扮得再威武,我也是個丟盔卸甲,不堪一擊的窩囊廢!這下好了,東征結束了,今後再怎麼招兵買馬,沒了兵權,怎麼去謀政權!……”他惱火地躺在了臥椅上。

眾人鴉雀無聲,聽著他謾罵,望著發火。稍時裴炎終於笑道:“東邊下雨西邊晴,風雲變幻難料定。難料定,還是可以料定,皇后她還得遵從王命。殿下今日這樣體體面面,熱熱鬧鬧地勝利班師回朝。萬眾歡騰夾道相迎,誰不誇皇太子殿下威風凜凜,英武俊美,不愧是即將繼皇位的君主。”

“得得,這身鋼盔鐵甲沒有將我累死!”李弘不滿地抱怨:“繼位,還不知哪年的皇曆上才有這黃道吉日,你這個事後諸葛亮,還是早拿個主意,今後該怎麼辦?”

“有道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就是說清晨東邊失一點,傍晚西方收一片。成敗得失的轉換有個時間和機遇,操之過急更多失誤。”

李弘不耐煩:“廢話少說,我聽你的扮演了常勝將軍,再該演出什麼戲了。”

裴炎誇讚道:“殿下是雲中真龍,露頭不露尾已是名揚天下。犯不著假戲真做去討喝彩,而今殿下仁孝美名四海傳揚,威武智勇傳揚四海,儘可以安心養歇,以逸待勞,等待時機。”

李弘不理解:“現在不監軍了,還有什麼時機可等。”

裴炎提示:“殿下該知;螻蟻之穴,可以……可以決於千里之提,你要我利用小小螻蟻……?”

裴炎微笑:“等時機不如造時機,殿下可以不尋螻蟻,養白蟻。”

“你要我培養白螞蟻?”

“多多培養白螞蟻!”

李弘略有所悟:“白螞蟻可以蛀棟樑……棟樑蛀空,可倒樓房,你是要我……”

裴炎點明:“暗中培養白蟻之穴。”

“這蟻穴何處找?”李弘急忙追問。

裴炎問道:“這有一窩,殿下可記得那高履行?”

“高履行?”李弘答道:“他是我舅公長孫無忌夫人的二弟,論輩份他也是我的舅公公,我不但認識,早年也有往來。”

裴炎道:“他因為是長孫家族中得力的一員,早些年就被你母后排除異己時,貶到劍川去了。”

“這我知道,他該年過花甲了,怎麼,他還沒有被折磨死啊?”李弘回憶道。

周正良插言道:“這個花花老頭,升官了,榮耀得很呢。”

李弘疑惑地問:“我母后肯留下長孫家族這條禍根?”

裴炎指出要害:“皇后娘娘一貫善於利用酷吏除髒官清異己。高履行能被她留下重用……”

李弘聰明領悟道:“準是以毒攻毒!”

裴炎推斷:“你母后將杜微貶謫劍閣,那是明謫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