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在掌心出神的看,一邊淡淡道,“天煞的皇帝真沒用,我不過來遲一步,居然就被個女娃子險些宰了。”
戰南成臉色鐵青,孟扶搖卻嘻嘻一笑,道,“哎,這位樑上客前輩,可別小瞧了天煞的皇帝,人家打架不成,別的本事不小,玩陰謀詭計啊,設伏兵陷阱啊,謀殺親弟啊,覬覦寡母啊,都不錯。”
戰南成臉色已經不似人色,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看向孟扶搖的眼神直欲噬人,孟扶搖毫不退讓的盯著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神裡的憎惡,森然道,“怎麼?想殺我?真巧,我也很想殺你,要不是考慮你這條賤命還有點用處,剛才我就一刀刀零碎割了你,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噁心東西!”
她越說越氣,黑風騎那死去的八名騎兵的臉、戰北野噙淚隔牆聽母親唱歌的臉,都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她心痛如絞怒上心頭,抬手就是“啪”的一個耳光,“媽的,看你丫就生氣,先揍了你再說!”
皮肉交擊的脆響在室內迴盪,一些衝進來欲待護駕計程車兵看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孟扶搖斜睨著戰南成,陰笑,“叫,叫啊,叫更多的人進來,進來看天煞的皇帝被我煽耳光,快來看啊,每增加一個人我就多煽一耳光,免費奉送,不要門票。”
戰南成胸膛起伏渾身顫抖,臉色先是漲得通紅,隨即又慢慢慘白,慘白又漸漸成了鐵青之色——他看得出孟扶搖這種潑皮,說得出做得到,堂堂天煞皇帝,當眾被一個賤民左一耳光右一耳光連煽,他以後還有何面目做人?無奈之下只得用眼神示意,“退出去!”
士乓們如逢大赦,滿面冷汗的退入外殿,橫樑上那雲般的女子卻懶懶開了口,“小姑娘,莫要太囂張,當著我老人家的面,你左煽右煽的,也太不給我面子了,煽上一兩次,也就夠了。”
“前輩啊,我越聽您說話越喜歡,”孟扶搖眉開眼笑,“聽您的,煽一到兩次。”
她反手一甩,“啪”又是一耳光,面對根根青筋都隆起,憤怒得不能自抑的戰南成,無辜的道,“前輩要我煽兩次的。”
……
樑上的女子卻笑了起來,她一頭灰髮看起來蒼老,聲音也懶得讓人聽了便想睡覺,笑聲卻清脆玲瓏,銀瓶乍破似的亮而銳,“你這孩子,我挺喜歡,可惜……”
她說得好好的,突然一聲幽幽嘆息,嘆息裡,她的袖子似乎動了動。
袖子方動,孟扶搖立刻刀光一豎,啪一聲,碧光和一道鬼魅般出現的灰白暗光狠狠撞上,孟扶搖身子一傾,“弒天”把握不準向後一拉,那灰白光芒竟然如層雲疊霧般滾滾而來,一撞!再撞!三撞!
三撞!終止,半晌,有被鋒刃和激盪真力割斷的黑髮,悠悠的墜下來。
而森亮的刀鋒,逼在孟扶搖眉心處,只差一毫便要破相。
孟扶搖眼都不眨,面不改色的將刀放下,笑,“哎呀,前輩,多謝你幫我剪了這費事的劉海。”
灰衣女子卻突然道,“你體內真力有大風的‘風乍起’,你是大風的徒弟?”
她探下臉來,一張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五官清秀,眉毛生得尤其平直秀致,像名家筆下寫得最完美的一個“一”,眼神卻虛虛幻幻的沒個著落,看不出年紀,四五十也可,二三十也可。
孟扶搖轉轉眼珠,聽注女子口與,八成是十強者中人,十強者中,玉衡不知男女,雲魂和霧隱是女子,這是哪位呢?
還有,根據宗某人的說法,這三人中,有一個是和大風結怨的,但不知道是誰!所以這個回答,可千萬小心了。
她死摳著戰南成脖子,刀擋在他和自己的面門,笑嘻嘻答,“俺不認識大風前輩,只在前段日子在某處牢獄中邂逅一次,險些被殺了,還被硬灌了些真氣,險些廢了我武功,大概就是這見鬼的‘風乍起’?”
“大風挺有眼力,”灰衣女子仔細看了孟扶搖一眼,“你根骨好,我看也挺適合我這一派的,可惜……”
孟扶搖立刻再次豎刀。
“呼——”
腳底突然捲起一道暗流,無聲無息卻又氣勢凌人,如同飛雲橫渡蒼穹,不覺其快卻轉瞬千萬裡,悠然中自有威凌天下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孟扶搖只覺得腳腕一緊,還來不及應變,便被那道氣流頭上腳下的扔了出去。
她翻翻滾滾趺出,撞在牆壁上重重一聲,咳了咳,吐出半口鮮血。
那灰衣女子又道:“可惜……”
砰一聲,孟扶搖這回橫著撞在桌角上,撞掉半顆牙齒。
“可行……”
“砰!”孟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