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做這木娃娃,一年比一年做的大,只等到將來送給表妹,以表達思念之情。”
林杭景只專心地看著那色彩鮮亮的娃娃,卻未察覺到蕭北辰話中之意,蕭北辰也終於得償所願,逐步地讓她消除了對自己的戒懼,心中已是大感滿足,他停了一停,很是若無其事地問道:“我聽說你的小名是九兒?你父母不就你一個女兒?怎麼起了這麼個小名?”
他問得很家常,毫無輕慢之意,林杭景見他確是與四年前完全不同了,只當是他轉了性情,於是安安靜靜地說:“我父親說,九九歸一,九是造化之數,因我母親生我時早產,父親看我先天不足,恐怕養不活,就給我起了這個乳名,就叫九兒。”
“怪不得。”
他只是一笑,面龐清俊磊落,林杭景拿著那套娃和大蝴蝶風箏,那合起來的套娃極大,她滿把抓著,十指纖纖,望著蕭北辰,笑容也是極安靜清澈的,“這會兒嬤嬤該找我了,我要走了,謝謝三哥。”蕭北辰淡笑著點點頭,林杭景便轉身沿著草坪間小小的路徑走回去,蕭北辰轉眼就看到副官郭紹倫走過來,說:“少帥,許子俊運送的那批軍火今晚就要到臨河碼頭,莫團長問少帥是否現在就過去親自驗收?”
“現在就去。”蕭北辰從郭紹倫的手裡接過自己的帽盔,徑出花園二門,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郭紹倫一眼,半晌,說,“北新城內可有什麼地方?又賣紅紙傘又賣風箏……”
郭紹倫倒是一怔,“這種地方倒是很多,少帥是想……”
他問了半句,蕭北辰卻已轉過頭去,走了出去,郭紹倫只看著他越走越遠,蕭北辰向來心思縝密,郭紹倫想了片刻,卻是參不透他的話中之意,終是搖搖頭,一路跟了上去。
深夜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細細的雨。
臨江碼頭,穎軍重兵駐防,崗哨關卡層層設立,深夜裡,臨江的水深幽幽的,已經升為團長的莫偉毅領了一個警衛連的人站在全副武裝的蕭北辰身邊,副官郭紹倫見雨勢越來越大,便拿著傘來給蕭北辰撐,蕭北辰見岸上所有穎軍都毫無遮蔽地站在雨中,也不說話,只是揚揚手裡的馬鞭,讓郭紹倫把傘撤下。
眼見著兩艘貨輪從遠處開來,衝破河上雨霧,貨輪上有穎軍持槍站哨,站成筆直的一線,貨輪燈光照過來,映的碼頭雪亮,不久後貨輪靠岸,放下棧板,最先走下船來的竟是此次負責押送均獲得許子俊手下的一個副團長,慌慌張張地走向蕭北辰,立正敬禮,還沒開口,蕭北辰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許子俊呢?”
那副團長臉現忐忑,“報告,許團長昨兒晚上喝了幾杯,此刻……還在艙裡。”他才說到這,蕭北辰的臉已經完全陰下來,冷聲道:“揪出來!”莫偉毅當下領著警衛連就衝到了貨輪上,就聽一陣踢踏踹打之聲,不知道都砸了些什麼,間雜著許子俊稀裡糊塗的哀號聲,“莫偉毅,你他媽的不認人,老子的褲子!!”莫偉毅再帶著警衛連的人衝下來的時候,中間就夾了個渾身上下只穿一條褲子的許子俊。
許子俊瞅見站在明地裡的蕭北辰,嘿嘿一笑,“蕭三哥……”那一聲剛落,蕭北辰已經轉過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聲冷喝就打斷了他,“斃了!”那兩個字砸下來,雷厲風行,莫偉毅也不敢笑,拖過許子俊,拔出手槍就往他腦袋上頂,許子俊先是張大嘴巴發怔,感覺到黑洞洞的槍口頂到腦袋上了,反倒不怕死的吆喝,“莫偉毅,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就這麼個破槍也敢槍斃你許爺,老子就是死也要好槍!”他大喊大叫,就是不老實,眼見著蕭北辰硬挺挺的就是不轉過身來,莫偉毅暗中踢了他一腳,“你個傻愣二五眼,要死了還挑槍,老子我這手槍還不配斃你了?!”
許子俊梗著脖子,“不配!”
這話音一落,前面的蕭北辰從一旁的侍衛手裡抓過一把手提式衝鋒槍,拉開槍栓對著許子俊腳底嗖嗖的就是一陣掃射,許子俊“哎呦”一聲,一看蕭北辰動了真氣,只嚇得掉頭就跑,地面上被子彈打得一溜煙塵,許子俊狼狽地跑到碼頭,一頭扎到水裡去,他水性極好,這會子扎到水裡看不見,若再一陣亂射,十個許子俊也死了,蕭北辰便不打了,把衝鋒槍扔給那侍衛,冷然大聲道,“許子俊,明兒你就去北大營當三個月的兵,什麼時候把自己磨練規整了,什麼時候再回來見我!”
莫偉毅看許子俊只管躲在水裡不敢露頭,搖著頭笑,蕭北辰的命令傳下來,“驗收!”莫偉毅不敢耽誤,趕緊帶著人走向了那兩貨輪的軍火,許子俊早潛的老遠,從水面探出個頭來,抹抹臉上的水,心有餘悸地喘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