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吃素,這是北辰孝敬我的,魚太大沒法子空運,把魚放在水箱裡,找專人看著,一路換著水,用專列運過來,就為了吃這個鮮勁,整隻?你若吃得了我就服你。”
七姨正說著,北望和北意便嚷著要吃魚,一旁的丫環忙拿了盤子上來,用象牙箸挾了幾塊魚肉,細細地挑去刺兒,放在五少爺和六少爺面前,七姨目光在餐桌上這麼一溜,笑嘻嘻地說道:
“今兒可是齊全了,不過等明日,可就沒這麼熱鬧了。”
蕭書儀便問,“明日怎樣?”
“明日你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都家去了,你儂我儂地吃自己的體己飯,哪還能這麼一大家子守在一塊兒,再過幾日……”七姨賣了個關子,頓上一頓,只管笑著瞅坐在身邊的杭景和北辰,“等老三和林姑娘一娶一嫁,也就雙雙下了桌吃自己的飯去,你七姨我這張桌子上就更冷清了。”
那話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說得除了老五,老六,其餘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蕭書儀倒是笑得有些勉強,蕭北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林杭景,卻看到她端著米碗,唇角也是柔柔的笑意,卻只是拿著象牙箸幹吃那碗裡的米飯,一粒一粒地吃,眼睛竟是放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一愣,七姨已經對著杭景笑道:“林姑娘,這是多少個數啊?你倒是數清了沒有?”
林杭景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一桌子的人都在看自己,慌忙放下那碗米飯,七姨促狹地笑著,瞅著林杭景幹吃的那碗米飯,“林姑娘這是吃飯呢,還是數米呢?神遊太虛了,你這會兒可是參悟了?”
林杭景只羞得面頰酡紅,“我剛才……在想旁的事情……所以……沒聽見七姨說的話……”
七姨怔了下,整張餐桌都安靜下來,蕭書儀撲哧一笑,林杭景已經不太好意思地站起來,說,“我吃好了。”一旁的丫環忙取了茶來給她漱了口,她便轉身朝著餐廳外面,走了幾步,轉眼看到放在壁爐架子上的紅紙傘,猶豫了下,迴轉過身來,將那紅紙傘愛惜地拿在手裡,轉身輕快地走了出去。
七姨看著林杭景走出去,反而笑起來,對著桌面上剩下的人道:“你們看看,這林姑娘早晚都是咱們家的媳婦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幾位小姐姑爺便陪著笑起來,唯有蕭書儀不說話,蕭北辰依舊坐著,吃著面前的一道菜,那張英挺的面孔只是浮上一層淡淡的笑,反而沒了話。
這夏日傍晚,難得夜風清涼,諾大的花園裡,電燈都開啟了,幾隻螢火蟲圍著那雪亮的電燈飛舞著,梧桐樹下,擺放著一套乳白色鏤空花桌椅,林杭景坐在椅子上,微微地笑著,望著手裡五彩斑斕的大蝴蝶風箏,面頰旁飛上一抹紅雲,竟是出了神。
“你再看,它就飛了。”
當蕭北辰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林杭景心底一驚,眼見蕭北辰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跟前,她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低聲叫道:“三哥。”
蕭北辰略點點頭,看她站起來便是要走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手裡拿著的一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說:“我想妹妹從小在富貴家裡長大,自然是什麼都見過了,這次從俄國回來也沒買什麼貴重東西,只給你帶了個小玩意。”
林杭景將風箏緊緊地攥到手心裡,她只想從他的面前快快離開,開口就要說“我不要”,可一眼掃到那擺放在桌面上的小玩意,居然是一個精雕細刻,色彩鮮亮的木娃娃,她怔了下,蕭北辰注意到她的目光,便將那木娃娃拿起來,從中間拆開來,裡面又是一個娃娃,再拆開,又是一個,竟是一個木娃娃套著一個木娃娃,林杭景只看著他手,竟跟變魔術似的,眨眼就在桌子上擺放了十二個一個比一個小的木娃娃,最小的不過拇指大,實在是趣致可人,蕭北辰見她的眼底微微發亮,果然是喜歡得不得了,卻又猶豫著不敢伸手來拿,他心中得意,微露笑容。
“一大家子都有禮物,沒有一人落下,這是給你的。”
這樣一說,算是解除了林杭景的防備,她望著那一排胖嘟嘟的木娃娃,終於還是孩子心性未去,伸出手來拿了一個在手裡,細細地看著,不知不覺間竟然坐了下來,將風箏放在膝蓋上,只將那十二個木娃娃再重新一個接著一個套起來,蕭北辰在一旁說:“這是俄國套娃,你這個是十二套的,這套娃,在俄國,還有個傳奇。”
林杭景已經被這胖嘟嘟的套娃吸引住,抬起頭來,說:“還有什麼傳奇?”
蕭北辰笑一笑,說,“說是俄羅斯民族有兩家表親相鄰,表兄妹童年相伴長大,表兄長大後遠走它鄉,由於思念家鄉的表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