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投資多而利潤薄,身為內閣總理大臣,你大概是瞭解這裡面的原因吧?”
唐紹儀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宋彪為什麼突然說起此事,但還是當即答道:“臣聽說過此事,據臣所知,江南商行經營絲茶已經有了很深的根底,之所以投資多而利潤薄,正因為江南絲茶貿易一直萎縮,而絲茶貿易之所以萎縮,一是因為工藝日漸落後,二是因為各省厘金雜稅層出不窮,實在是太多,三則是江陸貨運成本高居不下。此三個原因中,厘金雜稅的問題最重,江浙起義之後,絲茶兩稅已經全免三年,身為內閣總理大臣,即便國家新立,各項工作繁重,深知陛下對農業和絲茶等事關心最重,也親自召開了多次政府會議,安排各項工作,希望能在三年之內日漸恢復我國絲茶外貿之興盛。”
宋彪微微頷首,贊同道:“我一直沒有和你說起這些事,正因為你辦的挺好,總理辦的挺好的,我這個皇帝還說什麼呢?只是咱們回過頭再來看一看,別看日本工業發展的很順利,可日本國第一大的對外出口是生絲,第二大是煤炭,第三就是茶葉,在世界上應該還算是五大茶葉出口國之一。如此一算,如果我國絲茶外貿恢復到光緒初年的水平,你以為日本的出口外貿還能剩下多少份額?你再算算咱們紡織業和煤炭工業的發展速度?日本心裡很明白,咱們這麼折騰下去,它的經濟在四五年內就會徹底陷入停滯和崩潰。所以,日本從一開始就是決心要拼盡全力和我們開戰,它的目標不僅僅是中斷帝國的統一步伐,而是希望我國進入分裂,或者是其他能讓他們滿意的情況,確保我國經濟停滯發展,對其不構成威脅。”…;
唐紹儀俯首,道:“陛下一語中的,臣等愚昧,現在才恍然驚醒,如今看來已經非戰不可,內閣政府所能做的就是竭盡一切所能支援軍部打贏此戰。
宋彪道:“我心裡明白該如何抉擇,內閣政府那邊不要擔心太多,如果沒有道理打得贏,我多半還是會讓你們主動求和,結果也不外乎是換一任內閣政府而已,不至於國家崩裂。你心裡也要明白,接受日本之條款,你這個內閣總理大臣也就做到頭了,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可能。所以,強硬一點絕非壞事,只是這一個月裡還是儘可能作出和談的姿態,既要談,也不要全盤接受,堅持原則積極談判,不惜讓外國干涉,務必要給軍部爭取一個月。至於其他的方面,一切都以暗中支援陸軍部和海軍部的工作為主。”
唐紹儀這時才真正明白,皇帝早已決定要大打出手。
他稍加思量,感嘆道:“陛下,臣等其實並不擔心中央陸軍和東北軍這邊的事,唯有海軍,實在是遠弱於日本,恐怕一開戰就會全軍覆滅,屆時,日本軍艦長驅直入到天津、上海等地開炮威脅埠口,對我國影響則太大,若是切斷我國對外貿易,恐怕會讓全國經濟進一步陷入危機,難以從去年的橡膠風波和內戰危機中擺脫出來。”
宋彪則道:“非戰而屈人之兵,關鍵不在於非,而在於屈,如何才能抵消日本海軍的優勢,不給日本海軍發揮的餘地,這就不僅需要軍部考慮,也需要外交方面的努力。多花一點宣傳經費,找到外國勢力宣傳一下日本海軍切斷我國外貿對世界之影響吧。至於最終開戰之後,日本會不會真的這麼絕,我估計也不太可能,只是內閣政府務必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準備工作。”
“是!”
唐紹儀重重的點頭稱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宋彪這才道:“其他沒有什麼要叮囑的,你去忙吧,我既然支援你做內閣總理,自然是深知你的能力,此時該如何做這樣的問題,你心裡肯定是有答案的。我們既然是君主立憲制,身為總理,你當有自己之意志和政見,只是萬一沒有做好,你也要有背黑鍋和被國民指責,甚至是承受痛罵侮辱的勇氣和覺悟。”
“是!”
唐紹儀再次頓首,這才起身要告辭,道:“請陛下放心,臣早有這樣的覺悟。”
說完這話,他才再次躬身行禮,緩緩的正面對著宋彪後退數十步,此後才在內侍官的陪同下側轉身步入右側廊,以絕不能以後身對御前的原則離開內廷。
宋彪靜默的一個人坐在“龍椅”之中,心裡尋思著一些事。
他原本想和唐紹儀問一問各國最新的情況,隨即又覺得問了也是白問,若有變化,內閣方面一定會有彙報,既無明確的彙報,想必還是和此前差不多。
國際社會最初對於日本在清政府滅亡後對華態度的強硬的判斷是“日本希望乘機奪取對朝鮮的完整的一切控制權”,直到中齤日備戰的態勢異常明顯,各國才知道中齤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