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混在了一起,睫毛膏和眼線也被水融化了,沒了唇彩的襯托,整張臉顯得格外蒼白憔悴,儘管狼狽,也讓人看著心疼。
任貴妃看著這張臉微微有些愣神,花少欽,雖沒有花家其他男兒的俊美,可也同樣生的精緻——任貴妃的心一點點的顫抖,王妃當年逼得他母親自殺;畢竟有錯在先——花少欽忘恩負義的報復行為,若換位思考,或許,她也會這麼做。她從小看著花少欽長大,自然知道他的母親是投井自殺的賭徒,卻從沒問過,他的父親是誰?從小揹負著“賭徒的私生子”這樣的謠言,花少欽的心靈,不可能不被潛移默化的侵蝕。她有時候,真的很同情花少欽,可轉念一想,卻又變了心思。
花少欽那般折磨她的俊軒表弟,永遠都,罪不可恕!
“娘娘,您叫奴才有什麼事?”被任貴妃這麼盯著看感到十分別扭,花少欽實在忍不住,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任貴妃從思索中回過神來,這才說:“你今早不必伺候我了,去收拾一下,然後就到御醫間去找花霽自個兒跟他走吧,我可不想讓他壞我景禧宮的風景。”她說到這裡,頓了頓,那種又恨又憐的矛盾感情又湧上心頭,讓她驟然覺得甚是煩躁,“我看你煩得很,今明兩天你都給我滾遠一點,後天再入宮,明白了嗎?”
“明白了。”花少欽說,暗自鬆了一口氣,貴妃總算放他一馬了。
“滾吧,最近兩天別讓我看見你。”任貴妃說,揮了揮手,放下了幔帳。
花少欽試了幾次,這才硬撐著勉強的站了起來,膝蓋和臀部都是鑽心的痛楚。他扶著牆蹣跚著走出景禧宮大殿;一步一挨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草草收拾了一兩件備用的內衣和侍從袍;洗漱過後;重新化了精緻的妝;略微歇了歇;這才又艱難困苦的朝著御醫間走去。
花少欽好不容易到了御醫間,等到了八點左右,花霽終於出現了。
“你——這麼早就來了?”花霽看到花少欽竟然到御醫間來等他,吃了一驚。
“貴妃不想讓你去景禧宮,所以我就來這裡等你。”花少欽說。
花霽聽到這句話,心裡略微輕鬆了一些,對花少欽微微一笑,道:“好,那你略微等等,我把手頭的事兒交待完,這就回去。”
花少欽揚了揚眉,表示自己聽到了,卻沒有說話。
過了一陣子,辦完事的花霽這才走到花少欽跟前,對他一笑:“事辦完了,我們走吧。”
花少欽點了點頭,臨走前,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他能夠看到值班御醫和護士的身影——沒有小秋,看樣子她已經交班離開了——莫名的,花少欽的心裡掠過一陣失望。
花霽開啟房門,一邊引著花少欽進屋,一邊對他回眸一笑:“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什麼?”花少欽微微一怔,反問,似乎沒聽清花霽的話。
“從今天起,這裡,就是你的家。”花霽說,依舊對花少欽微笑。
花少欽的目光與花霽那雲淡風情的眸子相遇,半晌,花少欽垂下眼睛,笑著搖了搖頭:“我的家?花霽——你在開我玩笑吧。”
“我沒有。”花霽立刻說,認真地看著花少欽,說起話來字字清晰,“從今天起,你就要住在這裡了,這裡當然就是你的家——別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站在玄關的花霽一邊讓門口的花少欽進來,一邊對屋裡招呼道:“秦叔,秦姨,花侍從來了。”
“哎呀,花少爺,您怎麼自己進來了?我還等著您摁門鈴呢!”花霽話音剛落,秦叔便攜著秦姨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只見這二人約摸五十多歲,秦叔面板黝黑,體格精瘦結實,儘管面容滄桑卻十分乾練精神;秦姨和秦叔年紀相仿,體態略顯臃腫,梳著中年婦女最普遍的捲髮,滿面慈祥——這兩個人雖然已步入中年,但給人的第一印象,卻如年輕人一般的熱情充沛,情緒昂然。
秦姨見了花少欽,第一件事便快步走上前,一邊熱情禮貌的和花少欽打招呼,一邊伸出手把仍站在門口的花少欽拉進了屋裡,一邊又不由分說的接過了花少欽手裡拎著的行李。
“秦姨,芊芊呢?”花霽問。
“大概還睡著——”
“我在這兒呢!”秦姨剛說完,林芊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花霽抬起頭,見林芊芊穿著睡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噘著嘴,滿臉的不高興,看來隔了一夜,她的火氣非但沒消,反而又創新高。
“秦姨,把花侍從的行李給我吧,您和秦叔先去忙。”花霽說,預感正在氣頭上的林芊芊又要毛怒了,趕忙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