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吹得乾淨,那神槍就從空中落下,原承天伸手一探,觸手處好似雷擊電打,原來那神槍劇顫不已,不肯平復。
原承天持槍在手,當日槍訣立時重現心中,既得了當時世尊槍訣玄承,當下心念一動,兩道光華就從握槍處分向兩側,在槍身上一溜而滅。
神槍被這槍訣壓制,立時平復下來。原承天心中大喜,這柄絕世神槍埋沒千萬載,如今終於是物歸原主了。
低頭細瞧槍身,果然好槍,此寶槍身長九尺,鋒長三鳥,身黑如墨,槍上暗蘊光華,如冷電一般。槍上有符文三百六十處,皆是古奧難辯。但在原承天照來,卻是明白如畫。
穿雲鶴與半殘齊聲道:“恭喜大修重得此寶,仙庭清平,指日可待了。”
原承天道:“此槍殺意難平,出則必殺,因此若非遇著大奸大惡之徒,絕不可輕出了,兩道槍靈雖有至仁御至殺之意,但何時方能實現,在下亦是不知。”
半殘道:“以大修靈慧,早晚必知。不過這槍上殺氣,的確令人心驚。還盼大修妥當收藏,莫洩於人前,否則若是輕洩於外,只怕兩位世尊分魂亦會垂涎了。”
原承天暗暗點頭,這槍埋沒仙庭多年,兩大世尊分魂皆無緣獲得,其中緣故,尚難測度。但此槍出世若被兩大世尊分魂所知,必來搶奪,卻是不想而知了。
他不敢將這神槍藏入塔中,原來那槍中兩道性靈中,至殺遠比至仁強大許多,若在塔中,一旦逢著對手,那至殺必出,以至仁目前神通,實難壓住至殺了。
因此便以一道藏字真言,將這神槍藏住了。
既得了此槍,原承天便向穿雲鶴告辭,穿雲鶴道:“那火鳳若知我仍在此嶺,只怕仍會遣人前來侵擾,小禽在此地也是呆不住了,便隨大修一共出嶺,去投我家老祖去。”
半殘這才收了四道禪言,道:“如此最好。”
他轉向原承天道:“那火德真君處,本禪子就陪著大修走一遭去,等了卻此境之事,大修且回華月城,在下則要去北域擋劫去了。”
三修既已說定,便重回洞府,穿雲鶴尋來幾位曉事的仙禽,反覆叮囑,不可將原承天來此嶺之事輕洩於外。又令諸禽也離了此處,各自投親靠友去,等穿雲鶴到了摩天鶴哪裡,火鳳無計可施,諸禽再回嶺不遲。
交待完畢之後,三修便離了摩天嶺,徑行了數萬裡。那火德真君居處五焰山與畢月神君處方向不同,三修便在此分了手。
於路上原承天向半殘問起火德真君來歷,半殘道:“若論這火德真君,並無十分本事,只因他與火狻猊有緣,這才修成火屬神通,自號火德真君,名義上他是火狻猊的主人,其實若無火狻猊,那真君也不知死去多少遍了。”
原承天道:“卻不知他與火狻猊又是怎樣的機緣。”
半殘道:“仙庭火屬神域甚多,朱雀所居之地為太一神火域,又有鳳山凰嶺,此為仙庭三大火屬神域,又空離峰,真焚島,五焰山等等。這其中五焰山原不知名,只因火狻猊自此山中出世,方才廣為人知。”
原承天道:“難怪我的玄承之中,不知此山之名。”
半殘道:“一千年前,有知曉天機之士算出有大能神獸出世,其可能出世之處,或在空離峰,或在真焚島。此事傳揚開來,自然是應者雲集,人人皆盼著捕獲神獸,好收為侍將獸奴,就算他日神獸長生,突破侍將獸奴之約,卻已建立深厚交情,豈不是大有好處。”
原承天道:“仙庭之中大能神獸萬年一出,倒也是尋常,但出世之地卻難測度,此人能算準兩處,也算是厲害了。”
半殘笑道:“此人才學,恐怕比世尊想的還要厲害,原來他算準神獸出世必在五焰山,卻造出傳言來,引仙庭諸修往空離峰,真焚島兩處去了,自己孤身前往五焰山,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將那神獸捕得。”
原承天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此人雖曉天機,城府卻深。想來是難纏之士。”
半殘失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修趁著仙庭諸修齊向空離峰,真焚嶺兩處去,五焰山無人,便悄然前往,果然逢著一對火狻猊出世。哪知火狻猊既然是離中菁華,天地神獸,出世之時,自有天火垂兆,那修士雖是算出神獸出世,卻算不出這場天火。”
原承天驚道:“莫非竟是燒死了不成?”
半殘道:“天火垂降,誰能逃脫?可恨那修士明知逃不過天火,心中卻發起狠來,欲要與這對火狻猊同歸於盡,也免得一場算計被他人得了好處,就祭出法寶來……”
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