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徐傑已然出現在了衛二十三身後。
徐傑連忙轉頭,看到的是衛二十三雙膝跪地,身體筆直。
此時的徐傑,有一種疑惑,有一種不解。
衛二十三那苦澀得不灑脫的笑還在,回頭對徐傑點了點頭,輕聲沙啞一語:“我,敗了!”
徐傑答了一語:“為何?”
鼓停,一臉大喜的張立飛奔近前,欲與徐傑慶賀,卻見徐傑絲毫沒有慶賀的想法,倒也不覺尷尬,興高采烈站在一側。
衛二十三搖搖頭,不再答徐傑的話語,而是開口大喊:“金殿衛下,所有人,皆到本座面前!”
空中無數道飛躍的身影,無數刀劍在手,立在空場之中。
大殿高臺之上,還有夏銳大喊:“衛六,回來,朕在此處,你去哪裡?”
衛六、衛九、所有金殿衛,已然皆在衛二十三面前。
高臺之上,只留夏銳夏文兄弟二人,二人對視一眼,夏文慢慢把視線移開了。夏銳忽然有一種衝動,上前去掐死夏文的衝動。只是如何也付不出行動,只是用威脅的眼神盯著那避開了視線的夏文。
衛二十三,雙膝跪地,筆直在徐傑面前,並不去迎徐傑那疑惑的眼神,只是左右看著所有金殿衛,用劍撐著地面,用盡全身力氣搖搖擺擺站了起來。
衛六衛九連忙想上去扶,卻被衛二十三用眼神拒絕了。
站起之後的衛二十三,開口:“今日,本座將死。今日本座如何死,往後你們也當如何死。”
“遵命!”
“遵命!”
衛六衛九,已然潸然淚下,無數人,皆有熱淚在眼眶之中。
衛二十三興許只是在告訴在場所有金殿衛,該用什麼方式死去。卻也再一次與所有人說金殿衛到底是什麼職責。
用命去說。
衛二十三又道:“本座死後,金殿衛由衛九接領。”
衛九已然單膝跪倒在地,拱手有話要說。
衛二十三擺擺手:“不必多言。把我刀劍插在皇城之上,我的劍,將永遠看著你們!看我大華千秋萬代!”
說完,劍身一歪,衛二十三筆直而下,轟然倒塌。
此時的徐傑,不再疑惑了,他懂了。
懂了之後,不禁也有熱淚在眼眶之中。
徐傑慢慢把刀收入刀鞘,嘆息幾聲,看著就在面前倒地的衛二十三,惆悵一語:“都說人心不古,其實人心依舊。”
說完這一語,徐傑鄭重其事站直,輕輕躬身:“對不住了。”
說完徐傑轉頭,昂首挺胸慢慢往大殿而去。
高臺之上的夏銳,已然從大殿之門遠遠看到了走進來的徐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口中大喊:“護駕,來人,護駕!”
所有人的目光皆往後看去,看著徐傑慢慢走入大殿,所有人腳步都往左右而去,擠得無處可擠,也還有人去擠。
人群中的大道,讓徐傑從容而入。
徐傑身後,坦胸露乳的張立龍行虎步,眼神直往高臺看去,有一種示威之感。
徐傑一直走上臺階,慢慢往臺階而上。
“護駕,誰人拿得徐文遠,朕封他代代公侯,世襲罔替,免死鐵卷!”夏銳慌了,真正而徹底的驚慌失措。
徐傑走上來了,面色低沉。
夏文把眼睛睜開了,看著徐傑走上來,也並未有什麼喜悅之色。
夏銳腳步在退,退到了御案之後,退到了龍椅之上,坐了下去。
徐傑依舊往前。
夏銳連忙又從龍椅之上站起,直接上到了龍椅之上,手中空中不斷揮舞:“來人,來人啊,朕命你們護駕,朕命你們護駕!!!!”
徐傑一直走到龍椅頭前,方才停住腳步,開口一語:“昔日,我用手把你推向這裡,今日,我也用手把你從這裡拉下去。”
夏銳已然退到了龍椅靠背之上,背後緊貼那環繞的五爪黃金龍,口中怒喊:“大膽,放肆,你徐文遠豈有資格把朕從這裡拉下去?朕得皇天后土為證,君臨天下,亂臣賊子,爾敢!”
一隻大手伸出,抓住夏銳胸前的龍袍衣領,一團金黃之色從高臺之上直接飛落而下,與那早已流乾鮮血的許仕達撞在了一起。
“請殿下登基!”徐傑躬身作請。
一旁的夏文點點頭,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徐傑,慢慢往龍椅走去。
夏銳身上,皆是鮮血,不知是夏銳自己的鮮血還是許仕達的鮮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