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的肩膀,指著風荷道:“你四嬸孃的伶牙俐齒咱們都是見識了,你看你四叔,都被你四嬸孃管得服服帖帖。”
這話把風荷說得不好意思起來,紅了臉伏在太妃肩頭,囔著不依。
太妃越發高興,拍著她的頭道:“瞧瞧,都當嬸孃的人了,還這麼會撒嬌,連丹姐兒都比你老成。”
“曾祖母這句話說到我心窩子裡去了。”丹姐兒有一口好看的白牙,笑起來尤其好看。
三人說著說著,提起給丹姐兒打首飾的事,太妃覺得丹姐兒像個大姑娘了,要好好打扮一番,而且這孩子孝順知趣,有沒娘在身邊,多添了幾分疼愛。便要拿出自己的體己東西給丹姐兒打幾套時新的首飾,丹姐兒卻道:“曾祖母疼惜孫女是孫女的福氣,母親走之前還特地交代了我,給我留了幾匣子往日的舊首飾,如今也不流行了,讓我求曾祖母幫著請人打幾樣新首飾呢。那些東西還擱在臨湘榭裡,我這就去取來交給曾祖母保管,免得什麼時候少了丟了都不知道。”
太妃原要說用她的,後來想想放在那裡沒個主子的,或許有手腳不乾淨的丫鬟婆子順手拿了去,那就可惜了,便點頭笑道:“你取來也好,就放在你自己房裡罷了,晾在外面院裡沒人敢動這個心。讓你四嬸孃陪你走一趟吧。”
“四嬸孃忙了一日理應歇著,怎麼好再為了我勞煩呢。”丹姐兒忙站起來說道。
“我正想看看三嫂都給丹姐兒留了什麼好東西,丹姐兒可不許小氣哦。”她說著也站了起來。
丹姐兒聞言,也不再推辭,兩人拉著手往外走。
行到臨湘榭不遠處的地方,忽然聽見前方拐角處似乎傳來男孩子的嚶嚶抽泣聲,兩人都吃了一驚,府裡的男孩兒只有慎哥兒一人,這裡又離臨湘榭不遠,不會是慎哥兒吧。她們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拐角處的樹蔭下果然站著一群人,是蔣氏和幾個丫鬟,大家都是一副怪異的表情。再往地上一看,慎哥兒的奶孃全旺家的跪在地上抱著慎哥兒,慎哥兒揹著身嗚咽,旁邊還站著兩個嚇得臉色蒼白的小丫頭,幾人都站在日頭底下。
丹姐兒不看還好,這一看把她唬得不得了,幾步衝上前去,摟著慎哥兒哭問:“出了什麼事,哥兒為什麼哭,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她跟著太妃一些時日,身上隱隱有了大家子小姐的威嚴氣派。
大家見了她都是吃驚不小,奶孃與丫鬟低垂著頭,一臉羞愧的樣子,吶吶著不說話,慎哥兒哭著撲進了丹姐兒的懷裡。他人雖小,但一時用力過猛,而丹姐兒不過比他略大了一點,差點被他撞翻了。
風荷趕緊上去扶住姐弟二人,沉煙立時領著人上前給她們打傘。這麼熱的天氣,再曬了太陽,少夫人可禁不住。
慎哥兒哭得小臉糊成了一片,摟著丹姐兒的脖子瑟瑟發抖,不肯放開。
風荷見這樣不行,溫柔地拍著他的背,輕聲細語勸道:“慎哥兒不哭啊,我是你四嬸孃。你看看,你姐姐被你摟得喘不過氣來了,咱們先放開她好不好。”
慎哥兒勉強鬆了鬆手上的勁道,抬起一雙淚眼望著丹姐兒,朦朧看到自己姐姐被他摟得小臉通紅,拼命喘氣。忙放了開來,哽咽著換了一聲“姐姐”。
丹姐兒見弟弟哭得那般悽慘可憐,整張小臉皺成一團,臉上、脖頸裡、頭髮上都糊了鼻涕淚水,想到母親遠在家廟裡,還不知何時才能見上一面,這心裡的難過傷心一齊湧上喉頭,抱了慎哥兒低聲哭泣。
風荷雖然覺得賀氏可惡可怕也可憐,但與兩個孩子無干,丹姐兒懂事大方,慎哥兒一團孩子氣,都很招人喜歡。看到兩個孩子哭成這樣,心裡也發酸,強笑著勸道:“丹姐兒,弟弟好不容易止了哭泣,你怎麼反而招了他傷心呢。大日頭下的,呆久了慎哥兒的身子可受不住,咱們快找個陰涼的地方給他梳洗一番,回頭側妃娘娘見了還當是出了什麼事呢。”
果然,她一提側妃,兩個孩子都抽抽噎噎停了下來,丹姐兒勉強回道:“四嬸孃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而蔣氏一行人還站在原地發愣,手足無措的樣子。
風荷心知裡邊有問題,讓奶孃抱了慎哥兒,自己拉了丹姐兒與她說道:“五弟妹,咱們先進院子裡說話吧,你身子未大好,這樣站著也不是個理。”
蔣氏百般不願踏進臨湘榭的大門,但此時若不說清楚,回頭眾人誤會大了更難解釋,沒奈何,跟著風荷進了臨湘榭的大門。
在屋子裡坐定,風荷命人打了水來給姐弟二人梳洗,她親自拿帕子給慎哥兒小心翼翼擦洗著面部,誰知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