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要做給阿斯期的。”
姨兒一楞,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阿斯朗將軍?”
“是啊!怎麼了?”為夫婿縫製衣服很奇怪嗎?
“格格!你在說什麼啊?”婕兒驚天動地地叫了起來,“打從歸寧之後,將軍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總管也不對咱們說明將軍的行蹤,像這樣的夫婿,您居然還關心他的冷暖?還為他縫製冬衣?有沒有搞錯?”
“他告訴我他有正事要辦,所以——”
婕兒打斷海棠,不可思議地叫道:“格格,您當真相信將軍的話嗎?”她簡直不敢相信格格居然就這麼深信不疑!
海棠垂下眼臉,神情黯然,她低低地通:“我相信他。”她與阿斯朗之間的聯絡寥寥無幾,正因為這樣,她不願失去對他的信任,所以,她寧願相信他的說辭,守在將軍府內等他回來。
捷兒聞言差點昏倒!她真服了格格那毫無理由的信任。“才剛成親就有事情要辦,而且一辦就是一個半月,難道您都不懷疑將軍究竟是不是打著'辦正事'的旗號在外頭胡來嗎?不行!這事兒一定要稟告萬歲爺才行!”
婕兒說著就要往外走去,海棠慌忙的放下手中的瓷碗拉住她,急忙制止道:“婕兒,這事不能讓皇阿瑪知道。要是他老人家曉得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萬歲爺本來就該生氣啊!”婕兒振振有辭地說著,“萬歲爺將格格託付給阿斯朗將軍,而將軍卻丟下您不知道上哪去辦勞什子'正事',足足一個半月沒有回府,將軍這般藐視格格,本來就該罰!”
“不行,你不能說出去!”海棠慌亂地道:“皇阿瑪最近因為莽古爾泰伯父和巴布海、阿濟格兩位叔父的謀反事件龍顏大怒,我們不能再拿這件事去煩皇阿瑪了,婕兒,你懂嗎?”
莽古爾泰、巴布海、阿濟格密謀謀反的事件,在宮裡掀起滔天巨浪,親兄弟的謀反對於皇太極而言無疑是一大打擊,皇太極先後奪了巴布海的爵位,將“和碩貝勒”莽古爾泰降為“多羅貝勒”,又將阿濟格由貝勒降為武英郡王,對於親兄弟會採取降爵、奪爵的手段作為懲罰,並將其幽禁十天牢中,由此,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是——”難道她們就拿阿斯朗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如花一般的青春,全用來守著一座空洞的大宅子?
“答應我,婕兒,你千萬不可以說出去!”
望著海棠格格認真的表情,婕兒只好點點頭。“好啦!我不會說出去的。”她的口氣是頗為不甘願。
“謝謝你!”海棠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好了!不好了!格格!”榮嬤嬤慌慌張張的跑進房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個不停。
“榮嬤嬤!您還好吧?”鍵兒嚇了一大跳,忙衝過去扶住她。
“彆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海棠倒了杯水遞給榮嬤嬤。“來,先喝杯水順順氣。”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水!”榮嬤嬤氣急敗壞地道:“格格,薰尹格格被人給綁走了。”
海棠手中的杯子頓時跌了個粉碎,整個人呆住了。“你……說什麼?”
“昨兒個薰尹格格出閣前一刻鐘,竟讓人給綁走了!這會兒婚禮不僅行不成,北安王爺和福晉與宣豫貝勒全都急瘋了。”
海棠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夫人!”阿古恩正想走過去奪下剪刀,卻被海棠厲聲斥退。
“不要過來!”
“夫人,請您千萬小心,別傷了自己!”
“帶我去見阿斯朗。”
阿古恩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奴才是真的不知——啊!”
海棠把心一橫,將剪子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阿古恩根本搶救不及,下刀的那一瞬間太快,情急之下,阿古恩只好大叫:“奴才全招了!將軍人在淩河行館!”
花費了兩個晝夜的時間,海棠乘著樸素馬車,在阿吉思與榮嬤嬤、婕兒的陪同下,趕往淩河行館。有生以來,海棠第一次這般長途跋涉,馬車晝夜不停地賓士了整整兩天之後,終於停了下來,她只覺得顛簸得頭暈目眩。
阿古恩開啟了車門,對海棠道:“就是這兒了,夫人。”
步下馬車,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蒼茫壯闊的冰天雪地,大淩河畔的淩河行館幽幽矗立著,彷彿孤鷹一般的睥睨著大淩河。淩河行館是阿斯朗帶兵駐紮於大淩河畔,與大明錦州遙遙對峙時所建的行館,錦州之役那段時間,他就住在這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