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掌櫃,時不時還要到各地去巡查一下,問問幹活的有沒有拿到工錢,問問官員工程進度如何,該表揚表揚,該批評批評,幹得一塌糊塗的,甘奇也要再問一句:“你可知道本官在京城還寄祿了一個什麼官職嗎?”
“下官知曉,下官知曉,御史臺侍御史。”
“知道你還敢如此敷衍本官?”
“下官不敢,不敢不敢,實在是山嶺難越,下官一定加快進度,一定把徭役的百姓都照顧好。”
“哼哼……”甘大知州冷笑幾聲,起身離去。
此時甘大知州身邊的鐵甲軍漢,還一個個手按刀柄,對在場官員怒目而視。瞪得眾人是惶恐不安。
經常帶著一眾鐵甲軍漢到處逛的甘奇,說起來還真是威風凜凜。只要甘奇到哪裡,十里八鄉的百姓都要來看熱鬧,看著那些鐵甲軍漢渾身泛光,壯碩如牛,一個個都是嘖嘖稱奇。
也免不了有人從哪裡跑出來,往地上一跪,然後就是:“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啊!”
甘奇便是腳步一停,擺開左右人馬,搬來座椅,當場升堂。
這個時代的百姓,極為淳樸,真有冤屈事情的是多數,無理取鬧的還真不多,關鍵是這個時代的百姓,也不敢無理取鬧,連到知州面前鳴冤叫屈都要莫大的勇氣。
不過這些冤枉之事,大多也都是誰奪了誰家的田埂,誰打死了誰家的耕牛,什麼仗勢欺人,強買強賣,也不是難以調查的事情。
說一句有一定道理的歪理,有時候越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反倒越是淳樸可愛。
擼幾個官吏下獄的事情,那也是有的。
甘青天這波名聲,那是賺得盆滿缽滿。
在甘奇忙碌的這一段時間裡,蒲家也很忙碌,搬家進城的事情,有條不紊在進行著。
蒲希爾是第一批搬進城裡的人,已經入城一個多月了,只是一次都沒有見到甘奇。因為甘奇正在大修大建,到處視察工作,還要忙著給百姓伸冤做主。一個月幾乎沒有幾天在泉州城內,即便是回來了,也是與家裡人見一見,然後又開始下縣下鄉了。
興許等到所有馳道都修好了,甘奇下鄉或者回城就不那麼麻煩了。
小姑娘蒲希爾,越是見不到甘奇,莫名之間便越是憧憬,興許也可以說是想念,說想念也不貼切,還不至於如何想念,應該是盼望,盼望甘奇能來找她。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心中所想,便也只好沒事就到門口看幾眼,又或者在自己小院門口倚著門框往外看著,只希望忽然有人來報,說甘大知州上門了。
蒲志高倒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的這些小心思,這天剛好路過女兒的小院,見得她正倚著門框發呆,便問一句:“女兒這是作甚呢?為何無故發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