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讓這些規定成為一紙空文,該巡邏就得巡邏,不僅要巡城,還要下鄉巡視,碼頭上也有常駐的衙差隊伍。
什麼潑皮無賴,欺壓良善,收保護費的,一律押下大牢,一頓老打了再說。
若是有胡番作奸犯科,那更是慘不忍睹,堂裡的刑罰,都得吃個遍。
有錢了,什麼修橋鋪路啊,那都是小事,甘奇甚至之在輿圖上看一眼,抬筆一畫,便道:“清溪城到青陽鐵場的馳道要修通,得能三車並行之寬。”
下面的官員便也只能拱手點頭,絲毫都不敢說這個工程翻山越嶺有困難,只能看著甘奇在地圖上畫出來的那條線,不斷皺眉。
所謂馳道,從秦統六國開始,中國就開始到處修建馳道了,也就是古代的高速公路,能讓馬與車飛奔起來的道路。
可別小看了馳道,在古代連金屬工具都缺乏的時期,要修出貫穿全國的高速公路,工程量大到不可想象,比修長城的工程量還要大。但是大秦,還真就把縱橫全國的高速公路給修出來了,遺蹟都後世都能看到。
甘奇要修通青陽鐵場的馳道,只因為鐵很重要,高質量的器具、兵刃甲冑軍械,以後可以透過海路水路,源源不斷往北方送去,成本極低,時間極短。若是真要與遼國開戰什麼的,從福建來的軍備、糧食等物,乃至成建制的軍隊,源源不斷從河北滄州上岸,那這種能力就厲害了。
這甚至不比京杭大運河的意義小,也許意義還要更大,中國南方,還有福建,廣東廣西,貴州四川,以往這些地方的重物質是很難往北方去送的,有了一條成熟的海上運輸線路,一切都將改變。這就真正完全把整個中國合在一起,大大加強了國家實力。
甘奇雖然有一些思考與計劃,但是也並未想得太過長遠,眼前就是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做,鐵場的馳道修好,然後大規模加大生產,哪怕就是往大宋北方傾銷鐵器,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沒人挖礦?或者挖礦危險,死傷慘重?
甘奇也有想法,萬惡的西方資本主義,發明了一種解決勞力不足的好辦法。興許暫時可以用一用。
只是這個辦法太過喪盡天良,但是甘奇心中是可以接受的。甚至甘奇都沒有想過非洲黑奴,中南半島,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群島,印度次大陸,又近又好用。
不過得有一批心狠手辣的人去幹這事。
泉州有三個鐵場,還有銅礦,臺灣島有硫磺,就福建這一圈,其實在這個時代而言,要啥有啥。甚至還多說一語,福建還有煤礦,儲量還不低。福建除了不產石油,幾乎要啥有啥。相比而言,海峽對面的臺灣島,那是要啥沒啥。
這些事情,倒也不是甘奇計劃好的,這都是他到了泉州之後,才慢慢開始計劃的事情,也是甘奇知道了福建能出產大量的鐵之後,還有這麼好的貿易環境,甘奇才開始想得多一些。
也是到得福建之後,甘奇腦中隱隱起來了一個很大的計劃,計劃還不明朗,卻隱隱有了大概。
要想富,先修路,這話甘奇從小就深深記在了腦袋裡面。
甘奇修路,很是粗暴,一張地圖,一群官員,甘奇只管在地圖上橫七豎八的畫,各地官員,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拱手領命。
預算這個詞,也是這些官員第一次聽到,還要一個預算表,這也是為難人了。好在甘奇還會事無鉅細教導一下。
但是教導也是粗略的,甘奇也知道,到得決算之時,怕又是有許多官員要回家種田了。
修路修橋,修港口碼頭,修城池,修下水道,修軍營,修各地學堂,修灌溉的河道溝渠……
反正有錢,甘奇是一通修,也畫爛了一張又一張的地圖。
待得最後,甘奇自己也嚇到了,有些尷尬,這麼花錢,到時候要給東京繳稅的時候,也不知老皇帝還會不會有意見。
甘奇也只是這麼一想,管他那麼多,反正泉州的稅收高得嚇人,怎麼修也花不了太多。
甘奇忙忙碌碌著,到處動工在修,出徭役的百姓卻還能拿到工錢,雖然很少,但是也有。
所以甘奇這青天大老爺的名聲,自然也越來越大,連街邊小孩子唱歌,都唱:“自從有了甘青天,百姓從此賽神仙……”
各處各家各戶,請甘奇吃什麼婚喪嫁娶宴席的,那更是多如牛毛,甘奇也吃不過來。
官有時候真的就這麼好當,前提就是有錢。甘奇忽然也想起了後世,為何地方債務居高不下?此時甘奇是明白了。
大修大建的,甘奇自然也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