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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iǎo心翼翼地說著,可還是惹得範晉開始有些暴躁。

“沒有關係!一點也沒關係!真有關係,我又怎能再見到她?堂堂的廣州將軍,會用這樣的下三濫手段?拐著幾道彎來整治我!?”

之前吳平就勸過範晉,招惹旗人nv子,還是將軍nv兒,就真是雲淡風輕,什麼事都沒有?那時範晉似乎也聽進去了,可現在好像心志又堅定起來。可這話吳平也覺得有道理,廣州將軍是多大的官?不樂意範晉跟nv兒有瓜葛,直接遣個家人來嚇唬幾句,還誰敢有念想?

“再說了,為我這麼個窮酸,整個官府都能動起來!?”

範晉捏著拳頭,膽氣飽滿。

“我就不信了!朝廷自有法度,總有說理的地方!這大清的天,還是為咱們士子敞開著的!不就是個縣太爺麼?等我中了舉,再不怕他們這種人的欺凌!”

被他篤定神sè感染,吳平點頭,也覺事情不該如此,原本的濃濃擔憂也消散了不少。

兩天後,府學放了科試合格的榜,數百學子們聚在榜前jiāo頭接耳,場面卻異常平靜。這只是科試,真正的mén檻在後面,而且這榜也跟往年差不多,黜落者極少,大家談的更多還是鄉試主副考官到底會是誰這一類問題。

低低人聲裡,忽然傳出來一聲慘厲的嘶嚎,就像是血ròu被扯裂了一般,震得眾人心頭髮寒。

“不——!”

人群散開,將一個正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的人lù了出來。

“不……”

範晉恨不得將腦袋摔裂在這磚石地上,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連科試都沒過!?不說jiāo卷前審查在三,出場後還仔細回憶了一番,就算有些許xiǎo節上的疏漏,也不可能遭了黜落的下場。

“這是為什麼!?”

滿腔憤懣jī得他正涕淚縱橫,附近有人出聲勸他了。

“此次不過,下次再來嘛,年紀還輕,有的是機會。”

說話的生員足有四五十歲了,雲淡風輕地好意安慰著,範晉卻是心火入骨,這不一樣!這次鄉試可是寄託著他功名和佳人兩樁前程,只能進不能退!這次被攔在mén檻外,身後那一堆爛事圍上來,他恐怕連學著上次那樣,出奔避禍的機會都沒有了。

深淵,他只覺自己正在朝一個無底深淵墜落。

“學臺大人!”

恍惚間就聽到這樣的招呼聲,是學政來府學慰問生員了,這是廣州城生員特有的待遇。

“學臺大人!”

範晉猛然跳起,朝著遠處被眾人簇擁的史貽直衝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被黜落!?學臺大人,求你說個明白!”

周圍學子,連帶史貽直身邊的shì衛兵丁沒來得及反應,一個人已經撞開人群,徑直扯住了史貽直的袍袖。瞧他一臉涕淚,目lù兇光,脖筋都繃得直直的,若是手上有把刀,多半已經落到了史貽直的身上。

兵丁們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將這人扯開,幾人合力,牢牢壓在地上。

“那……那是誰?”

史貽直也是臉sè發白,好一陣才鎮定下來。

“叫什麼範晉,被黜落了的,該是得了失心瘋。”

聽到這個名字,史貽直一愣,然後臉sè如常地點點頭。

“待他清醒下來,放走即可,別為難他。”

在一片“學臺仁心高照”的稱頌聲中,史貽直拂袖而去,被按在地上的範晉失聲痛哭。

“重矩,安心調養吧,縣裡那麻煩,我們都在幫著拖延,日子還長,從頭來過也不遲。”

范家院子,吳平安慰著臉sè慘白,正臥在chuáng上的範晉,正要出mén,卻被他喊住了。

“靜bō,能幫個忙嗎?”

聲音低低的,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堅決,吳平呆住。

“這……好吧,我也就豁出去了,幫上你這一次,我也相信,總還有說理之地。”

聽了範晉的要求,吳平猶豫了好一陣,然後決然點頭。

“其他倒不好說,不過……天理昭昭,李肆這話倒是沒錯,我就要讓這天理應驗!”

範晉強自下chuáng,眼裡滿是不屈,他在李莊呆了一年多,對李肆那一通道理沒怎麼上心,可人遇挫折,絕不低頭這心氣,卻已經是蘊得足夠。

之前在李莊再遇管xiǎoyù,原本他還頗有顧忌,可李肆的話讓他懂了,做人就得向前走,不能遇到險阻就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