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不行,這個絕對不行,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我在你這也賴了好幾天了,等到午時我就起身回去,不打擾你了。”
鬱華見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心頭有點隱隱酸澀,忽而覺得難受的沒有辦法言喻,“為什麼要拒絕,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麼?你在我這裡,就沒有打擾這一說,你在我府上,就是我府上的主人,我都不嫌你打擾,你還這麼見外是要做什麼?”
謝思瑤被他說的鼻頭髮酸起來,到底是為什麼呢,眼前的這個人,說好是好,人好,身家好,對自己也好,可是自己的心裡總是隔著那麼一層過不去的障礙,在高陽國,廚師雖然是個正當的職業,可是大家總還是對這樣的職業有點不屑的,酒足飯飽,誰還把你這個廚子當回事呢?人只有肚餓的時候才會想起廚師的好來,平時總是帶著戲謔和不待見的眼神夾酸帶醋的看著你說:“喲,小姑娘是個廚子呀,廚子好,不愁吃!”她覺得自己沒法和他媲美,就算他同意了,那護國公呢,那擁護他的那些群臣呢,那他的母妃,甚至是他的父皇呢?這中間該是有多大的阻力唉,她沒敢想,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懦弱。
她覺得這樣的心思難以啟齒,也是愁腸百結的無以復加。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硬了心腸說道:“你不是我的良人,所以,你還是放下這些不切實際的心思罷。你要是真的想要對我好,那便放手,讓我去找那個真正的良人。”說完這些,她的嘴裡一陣發苦,心頭更是酸澀難耐,她這是怎麼了?真的就陷到了這麼深的地步了麼?
鬱華聽到她這樣說,連呼吸都凝滯了,他不敢相信她說的這番話,根本沒法想象自己真是就是那個自作多情的人,他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原以為她是高興的,樂於接受的,可是她卻說自己心中有真正的良人。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方才那些神態又為什麼要做給他看呢?
鬱華僵硬的搖了搖頭,“我不信,你說的這些我通通都不信,你心裡是有我的,只是你死賴著不承認,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就是喜歡抵賴,我說的對不對。”
謝思瑤的心裡前所未有的難過,她多想說對,她就是在抵賴不承認,可是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事情呢,她簡直不敢想。他將來的良配,不管是個郡主、還是侯府千金,那都將是萬金之軀,大家閨秀,總之不會是她這樣的一介小廚子。
所以她索性囊著鼻子狠心說道:“不對不對,統統不對,我是個有一說一的人,我說你不是良配你就不是,你對我好,我記得,他日我也會報答你,但絕不是以身相許,這下,你明白了麼?”
鬱華終究是不敢相信,那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刀一般,一下下狠狠插在他心上。
“為什麼?”他紅著眼睛看著她,“為什麼我不是那個良配?為什麼你到現在要這樣折磨我?你真是個惡人,把我迷的神魂顛倒,現在又來告訴我,我不是你的良配,這一切究竟該怎麼解釋?去豫園那次怎麼解釋?做酒釀圓子那一次怎麼解釋?給我慶生那一次怎麼解釋?”
他一番連環轟炸,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是啊,她到底是多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才會這樣理直氣壯的說沒法接受他?即便她心裡已經無數次的幻想和他在一起的場景,可是近到眼前,她又是那麼怕,又要那麼決絕,她開始恨自己,假如當初沒有陷進去,如今也不會像這般心痛不已,害人害己了。她的眼淚一點點的湧上來,又被她一點點的蓄在眼裡。
她半晌說不上來一句話,胸口彷彿被棉絮團團裹住,怎麼都脫不開身來,她看著他紅紅的眼睛,心裡一陣一陣的苦澀襲來,險些要把她淹沒了。
過了片刻,他突然苦笑幾聲,深深吐納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了,我也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看重那個小子。你心中的良配是那個趙子鑫對不對?我早該想到的,本是我插足了旁人的感情卻不自知,到頭來還要埋怨別人不領我的情,還不是我一廂情願的麼,你和那趙子鑫在去應聘天香樓的時候就認識了,你們相處了那麼久,那麼開心,我原該知道,你本就中意的是他。可是我竟後知後覺到如今……”
謝思瑤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鬱華說的都是些什麼?她中意趙子鑫?他竟然這樣揣測她的心!她的心痛化成了難以排解的屈辱,原來自己的好心好意在他眼裡就是這樣的,算了罷,索性由著他去,便是被他冠上了一副狠心的名頭也認了,原以為早和他心意相通,誰知如今一切都好似做了一場春秋大夢似的。她半哭半笑道,帶著戲謔的口氣道:“沒錯,我早就中意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你。我早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