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丹頂觀音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
“丹頂觀音?”司徒律果然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放下茶杯,她微微傾身看著他,清透的眸子睜得大大的,能夠清楚的倒映出他冷硬的臉龐。
“聽說過。劇毒之物,但這世上所剩無幾。”臉龐還是那般剛硬,漆黑的眸子毫無動搖。
“所以說,是蘇晏倒黴,非得搶我嘴邊的東西。”估計從此以後他就會戒了這個毛病,再也不會搶他人嘴邊的食物了。
“他現在在何處?”司徒律眉峰微蹙,對於蘇晏,他絕對是警覺的。
“在孜州唄。孟柒在研究他呢,試試能不能解毒。”他這個試驗品,是必需品。
“讓他留在大齊,不安全。”儘管他中毒了,但司徒律可不認為他就此就沒了危險。
“他呀,不與梅家同流,也不會和豐離合作。所以,肯定有其他的目的。但現在,誰也沒心情理他,畢竟還有更多的事要做。將軍大人,你真的打算與梅家決裂了?”畢竟,梅震南是他父親,這很不容易。
“劃清界限更明確些。”他在七歲進入梅府的時候就想劃清界限了。
“與我們一同努力,你會成功的。”一定的。
“不,我不會加入攝政王的陣營。”司徒律拒絕,誰的陣營他都不會加入,他屬於虎豹軍。
眨眨眼,元初寒明白他的意思,“不加入攝政王的陣營,那就和我合作吧,我是鄭王的女兒。”這個身份,任何人都無法拒絕。
司徒律冷硬的臉龐在那一刻有些和緩,“希望你這個盟友會牢靠。”
“哼,我不是一般的牢靠。”哼了哼,懷疑誰也不要懷疑她。
“既然這樣,那麼明日天黑之後,你進邱府。”邱盛不信任他,他不能再出現了。
“好。”點點頭,她已經隱隱的有些期待了。
就算邱盛不會站在豐離的陣營中,她也一定要讓他敵對梅震南的黨派。
“我走了。”話落,司徒律起身,很快的離開房間,然後又順著他來時的院牆離開。
搖頭,她臉頰旁的髮絲也隨著拂動,“來無影去無蹤,有武功,就是這麼任性。”可惜她不會這些東西啊。
“司徒將軍確實武功高超。”這一點,柳蝶也承認。
“你們都打不過他?”看著柳蝶,元初寒倒是來了興致。
“那也未必。暗處的人肯定已經看見司徒將軍接近後院了,只不過看到了是他,便沒阻止。”說著暗處的人,柳蝶幾分不快。
“你們還有矛盾?”似乎,他們不屬於一個護衛統領管。
“行事方式不同,接受的任務也不同。矛盾沒有,只是不熟而已。”確實不熟。
點點頭,元初寒也算明白了。
因為柳蝶他們保護她數次出事兒,所以豐離派來了另外幾個人。柳蝶等人自認為是技不如人,那些人是自覺高他們一等,這也算同行是冤家。
“別再糾結這事兒了,如果我要是真的再次遇到危險,那擔責任的肯定是他們。去休息吧,明晚咱們走一趟邱府。”站起身,元初寒晃了晃腦袋。大半夜的被吵醒,她的眼皮好沉。
一夜過去,翌日唐迪再次來到醫館,元初寒與他說了昨晚的事。
“看來司徒將軍也是沒辦法了,都說這邱老爺子倔的像頭牛,否則二十年前也不會卸下禁衛軍統領一職。也好,由王妃去相勸的話,這老爺子會接受的。”畢竟元初寒屬於受害人,鄭王慘死,皆是梅震南的鷹手所為。
“嗯,我覺得他不會站在豐離的陣營中。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他能敵對梅震南,站在哪兒都行。”這才是重要的。
“好,今晚鄙人與王妃同去。”站起身,唐迪似乎還有事情要忙。
“那就等著唐先生了。不過還是要說一句,唐先生這袍子穿了幾天了,都是灰塵。”隨著他起身,袍子拂動,然後就有細小的灰塵飛出來,迎著陽光看的特別明顯。
唐迪看了一眼自己打著補丁的袍子,不甚在意一笑,“灰塵與這袍子一樣,都是身外之物罷了。”
聞言,元初寒慢慢的豎起大拇指,“此等境界,我們怕是一輩子也修煉不到。”
“王妃客氣。”唐迪拱手,無論是笑容還是動作,都滿載自由之風。
元初寒眉眼彎彎,心下很是佩服。唐迪這樣的人物,就像一縷風;現在居然能甘心為豐離辦事,實在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邱府,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