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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宋予奪並沒追上去,反而一勒韁繩,放慢了些與馬車並行著,抬手扣了扣車廂,如同敲門似的。

沈瑜正百無聊賴地發著呆,聽到這聲音,隨即坐直了身子,挑開了窗簾:“怎麼了?”

“沒什麼正經事,”宋予奪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傷痕上,喉結一動,岔開了話,“到下個鎮子我們就停車歇會兒,好讓你吃個午飯。”

“我倒不餓,不妨事。”沈瑜向一旁看了眼,“顧將軍呢?”

宋予奪並不關心顧訣究竟去了何處,將方才的對話大略講了,隨口道:“或許是走了,又或許是先到前邊去等著了。”

沈瑜揣度道:“他許是想著與你同病相憐,卻不料你會這麼說,因而惱了。”

“那倒不是,”沈瑜跟顧訣沒什麼交情,所以不知道他的性情,但宋予奪卻是一清二楚的,“他並不是個顧影自憐的人,更不會拉著我一塊感時傷懷。”

沈瑜想不明白:“那他為何生氣?”

宋予奪心中倒是有所猜測,但並不適合此時拿出來向沈瑜講,只搖了搖頭,並沒多說。

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密林中,宋予奪控制著馬,恰與馬車並排前行。沈瑜則挑著窗簾,託著腮,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閒聊著。

宋予奪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原本怡然的神情忽而一凜,隨即吩咐車伕:“停車。”

沈瑜一直盯著他,將他這變化看得一清二楚,趕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安心等著。”

宋予奪留了這麼一句,一夾馬腹,原本“閒庭信步”的馬得了令,立即向前狂奔而去,揚起煙塵。

沈瑜沒防備,被沙土迷了眼,淚眼婆娑的揉著眼。等到回過神來時,宋予奪已經不見了蹤影。

車伕是宋家的家僕,對宋予奪的吩咐言聽計從,停了車侯在原地,一點多餘的事情也不敢擅自去做。

沈瑜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個情形,也不敢擅動,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候著宋予奪。

她還是信得過宋予奪的本事的,只是事出突然,宋予奪又只留了一句話就急匆匆地離開,很難讓她不多想。

等候的時辰堪稱是度日如年,沈瑜也不知等了多久,才又聽到馬蹄聲。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掀了車簾向外看去,直到對上宋予奪的眼神後,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

宋予奪身上看起來並沒傷,可衣衫上卻沾染了塵土,形容看起來狼狽了不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瑜扶著車廂下了車,快步走到他馬前,“可受傷了?”

“沒有,”宋予奪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連忙道,“事情都已經料理完了,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才又解釋道,“方才我瞧著遠處有絆馬索的痕跡,更遠處又有不少人,便疑心是顧訣出了事,急著去看看。”

沈瑜的目力是沒法同宋予奪相提並論的,他說的方才一概沒看出來,愣了愣後又問道:“然後?”

“的確是顧訣,”宋予奪說起來也覺著無奈,“此處一直有山匪,見他孤身一人從此過,看著衣著打扮又像是個肥羊,便生了歹念。顧訣料理些山匪原是不在話下的,可他起初沒防備絆馬索,遭了暗算。我趕過去之後救了他,剩下的人他自己就擺平了。”

宋予奪說起來這事,語氣輕描淡寫,畢竟對於他們這樣沙場征戰的將軍而言,這的確不算什麼大事。

可沈瑜卻聽得提心吊膽,等他說完,方才長出了一口氣:“顧將軍也沒什麼妨礙嗎?”

宋予奪道:“他人沒事,還將那些山匪都治住了,只是……”

“什麼?”沈瑜見他欲言又止,疑惑道。

宋予奪沉聲道:“我覺著應該報官,讓此地的縣令來料理山匪,可顧訣想殺了他們。”

第88章

聽了宋予奪的講述,沈瑜才算是理清了這樁事,後知後覺地問了句:“既是如此,你眼下過來,就不怕他對那些山匪下手?”

宋予奪被沈瑜這劍走偏鋒的想法問得一怔,而後方才搖頭道:“不至於。”

方才他與顧訣起了爭執,兩人並沒爭出個結果,宋予奪覺著,顧訣應當不至於趁著他離開的時候去動這個手。

雖說顧訣近些年行事愈發地不講道理,但宋予奪對他卻還存著幾分信任。

好在他並沒信錯。

此處經過一場廝殺,沈瑜隔著車簾,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她倚在車廂上並沒動彈,安靜地聽著宋予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