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窗欞而來,那飛鏢的煞氣鈍重,直直朝方永而去。
待蕭苒樺回神去抓飛鏢之時,卻是晚了。
那出手之人手法狠毒,整個飛鏢沒入方永的心口,露在外的紅纓飄在風中顯得灼眼。
蕭苒樺眼神狠戾地刺向窗外驀然消失的身影,眼角閃爍著冰涼的冷意,她轉身扶住方永搖晃的身軀,方永捂著胸口緩緩挪到蕭苒樺觸及不到的地方,微弱地喘著氣。
“妖孽。”蕭苒樺的聲音裡帶了些危險的。
方永卻是不理,安靜地看著自己心口越湧越多的黑血。
“我再也不說送你回去的話便是了。”蕭苒樺妥協道,方永這才慢慢蹭到蕭苒樺的懷中,嘴中囁嚅了兩句疼,便帶著滿足的笑顏靠在蕭苒樺的肩頭上昏了過去。
蕭苒樺緊緊抓著方永無力的手,心中少有的波瀾一陣陣襲來,最後像是要將人給吞噬的漩渦。
她摟緊了方永,語露脆弱:“你這痴兒,你可知我如今護不了你了,你若有個好歹,我該如何自處?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說罷,蕭苒樺極快地將方永胸口處的飛鏢一抽,方永昏迷中的軀體卻也隨著痛意狠狠一抖,便歸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蕭苒樺的指尖沾上了一些方永胸前的黑血放入舌尖一點,隨後那雙淡漠的黑亮眼眸半眯起慎人的光澤,嘴中輕笑道:“遁血蠶。”
當初方天行就是用這招在自己身上的,她怎會不知這是噬神派的毒?
蕭苒樺輕將方永扶到床榻下躺下,隨後在自己的皓腕上劃開一條口子,她吸了兩口腕上的血哺進方永的嘴裡,待方永臉色稍恢復了些紅潤,這才小心地處理起方永胸前的傷口。
“皇后娘娘,蕭太傅求見。”門外的宮人呼道。
蕭苒樺手中的動作一頓,繼而道:“讓他進來。”
當蕭翎站在蕭苒樺面前,見到床上唇色青紫的方永時,眼底滑過一抹釋然,蕭苒樺自是沒有錯過蕭翎神色間的變化。
“蕭太傅來此有何事?”蕭苒樺擰了一條熱巾覆在方永的額間,轉首問蕭翎。
蕭翎凝眉神色複雜地看著蕭苒樺,終是說道:“皇后娘娘,老臣有一事不知,故特來請教娘娘。”
“是什麼能讓知識淵博的蕭太傅來找我,我洗耳恭聽。”蕭苒樺好整以暇的盯著蕭翎。
蕭翎跪下:“老臣不知,為何娘娘一再庇護方永,為何娘娘至今還不能原諒皇上,為何娘娘自回宮以來便對皇上越發······絕情。”
“蕭太傅如此說來已不是一事不知,而是三事不知了吧?”蕭苒樺淡淡道,下一刻,她一把拉近蕭翎,雙眼瞪視著蕭翎因年華的流逝而變得渾濁的雙眸,道:“所以你就派人來傷方永?所以你就散播滅男寵的謠言?”
蕭翎一驚,卻很快的恢復鎮定,以蕭苒樺的手段,能知道這些事情完全不值得驚訝。
“皇后娘娘所言無錯,是我派人傷的方永,亦是我向外散播的謠言。”蕭翎看向躺在床上的方永,面色變得滄桑又迷濛:“若他不死,皇后娘娘是不會回到皇上身邊的,他必須死!”
蕭苒樺嗤笑一聲,放開蕭翎被自己勒得發紅的脖子,道:“你的三事不知,今日便一一回答於你。我不是在庇護方永,而是在愛他;我不是不原諒皇上,而是皇上於我來說,早已無事可讓我可恨,自然也無原諒一說;至於最後一問······”蕭苒樺背過身看向窗外零落而下,凋謝容顏的紅花,道:“早已絕情,又豈有越發絕情之說?”
蕭翎瞪著濁眼,看向蕭苒樺不可置信地張大嘴:“你,你說,你愛方永?”
蕭翎自然心中知曉,但聽蕭苒樺親口承認,便覺得希望愈發渺茫,蕭苒樺自入宮一來,對所有人都是一貫的冷淡,只有對著方永時才會笑得真心。
蕭苒樺愛方永,蕭苒樺愛方永······那,皇上呢?誰來愛皇上?
蕭翎正起身子跪在蕭苒樺腳邊:“請皇后娘娘莫要因為一時的痴迷而誤了真情。”
“蕭太傅知曉何謂真情嗎?”蕭苒樺有些嘲諷地看著蕭翎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蕭翎抬眼對上蕭苒樺冷若冰霜的面容道:“皇后娘娘若是能斷了與方永的糾葛,與皇上廝守一生,老臣會留下方永一條性命。”
“蕭太傅真正想說的便是這個?”蕭苒樺淡漠地回道,許久未露出狡黠的眼眸中躍上一點奸邪之感。
蕭翎低著頭,不再說話,若是能用方永的命來威脅蕭苒樺守在皇上身邊,即使蕭苒樺因怒而殺了自己,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