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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皺眉,道:“樺兒,不論你是願還是不願,你已成為北原國的皇后,就不該私自出宮,也不該與男子過分接觸,不管此人是否於你有恩。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皇上為你殺更多的人嗎?”
最後一句,九娘是在蕭苒樺的耳邊輕喃道。
蕭苒樺抬眼看向九娘,嘴角牽起一絲笑意,這笑卻讓九娘看得寒心:“我若說想,你待如何?”
溫軟的語氣,可怕的意味。
九娘後退兩步,收緊手中的錦帕道:“蕭苒樺,事到如今,我真不知該怎麼看你了。”
蕭苒樺低頭轉向方永的胸膛,平復過自己眼中的一點黯然過後,便又是清冷漠然的姿態:“皇上若是無事的話,我先走一步。”
蕭苒樺拉著方永便要走,哪想蕭雲凌身後的臣子對著自己猛撲過來,仔細一看卻不是對自己,而是對方永。
方才蕭雲凌那般也算是殺雞儆猴了,既然動不得皇后,那皇后身邊的男寵總能動得,這般妖姿妖態的男子,豈能容他禍亂後宮?
蕭苒樺眼中的神色一片冰寒足以刺骨,她伸手一揚,袖中的粉末向那些猛撲而來的臣子而去,那些臣子皆痛苦地在地上抱腹打滾,哀號不止。
“若有人想要我的命,儘管來拿,只要你們有這個本事。但若是有人想要動他,我不會讓你們死得痛快。”蕭苒樺的聲音彷彿是從煉獄中來宣告死期的修羅王。
她牽過方永的手,燦爛一笑:“妖孽,走了。”
方永沒被嚇到,只是對著蕭苒樺開心地點了點頭。
蕭雲凌拉住即將離去的蕭苒樺,聲音略有不穩:“樺兒······”
蕭苒樺還未轉身,就被方永按在懷中不讓探頭。
“皇上,沒有到你決定放開我之時,我是不會離開的。”蕭苒樺說著,從方永的懷中露出兩隻明亮的眼眸:“但若是皇上的部下傷害到方永,我就不能保證何時會離開。皇上應該知曉我有這個能力。”說罷,蕭苒樺就縮開手,任方永摟著離開。
你竟可以為方永做到這個地步嗎?甚至連廉揚王與魏家錢莊少主的生死都不管不顧嗎?當初,你也是對我專情至斯嗎?蕭雲凌空落的手無力地張合了一下,隨後無力地垂落,他很想上前質問蕭苒樺,他很想仔細地瞧一瞧蕭苒樺究竟是何處變了,為何,狠絕如此?
九娘有些害怕地看著蕭雲凌有些失神的眸子,未等九娘發問,蕭雲凌似是打起了精神一般,他轉過身,盯著躺在地上打滾叫饒的老朽木們,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輕聲道:“殺。”
血濺宮門,那一刻,仿若宮變那夜,那夜的血,那夜的喊聲,也是這般悽苦痛楚。
蕭雲凌透著飛濺起的血看著蕭苒樺越行越遠的背影,樺兒,你可知,我放不開了,我僅僅是想守在你身邊,哪怕要我不折手段也可以。
蕭雲凌握緊袖下的拳頭,掌中留下了粘稠的硃紅。
83。忘曲終不成·憶歌始奏聲…永傷
永傷
自北原國皇上蕭雲凌為皇后蕭苒樺血殺一概庸朽之臣後,朝中人即便有對蕭苒樺心懷不滿者,也只能不敢言而敢怒。
坊間不知何時竟有了耳熟能詳的樂謠:都說自古禍水皆女子殃國殃民,更哪知妖孽身於黃金殿是男兒,本可相依相偎共結連理之心念,因那嬌豔容顏迷惑心智分良緣。
自此,廢除皇后的風波最後因一些謠言而轉變為滅男寵。
蕭苒樺面色有些陰鬱地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在轉眼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臉璀璨笑容的方永,眼中的陰鬱逐漸散去,最後化為了一絲無奈的輕嘆。
“娘子。”方永見蕭苒樺神色頗為黯然,有些擔憂地拉了拉蕭苒樺的衣襬。
蕭苒樺將手覆在方永的手上,感受著方永傳來的溫暖,淡笑道:“妖孽,你可聽我的話?”
方永立刻堅定地點著頭。
蕭苒樺斂起方永散落在額間的青絲,輕聲道:“你先回到無虛老頭那兒吧。”
方永抬起頭,慌張地將蕭苒樺拉近,見蕭苒樺沒有商量的餘地,便搖晃著蕭苒樺的手臂張合著嘴,可是因慌張嘴中說不出一句話。
蕭苒樺撫著方永發白的唇瓣,終是狠下了心:“今日我便送你回去。”
方永一聽,搖晃著蕭苒樺的手停了下來,他眼中滿滿地堆砌起痛楚的失望。
蕭苒樺看著心疼,再要伸手撫摸方永時,卻被方永輕輕擋開。
蕭苒樺失神間,但見一隻鋒利的飛鏢閃著寒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