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見獵心喜,只怕難以一心一意學習法術。要是不能痛下苦功的話,他未來的成就必定有限,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優點。”
“這是你師傅說的話吧?”班可言笑著看他,“話是這麼說,不過這小鬼倒真讓人喜歡,他年紀這麼小,能把那麼多雜學練成這樣,也算很不容易了。”
“太浮躁了。”邢人萬搖頭,“聰明是個優勢,但若是聰明缺少約束,倒還不如一個規規矩矩的笨蛋來得好。”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我只覺得他不服輸的勁頭很合我胃口。”
班可言點點頭,抬頭看見黑色的城堞在灰雲下顯出輪廓,滄河縣已在不遠,便跟邢人萬告辭:“邢兄弟,下面的路我就不陪你走了,就在這裡等開城,天明後買馬去開封府,你一路當心。”
邢人萬也不多話,拱了拱手,道:“好。”邁步便行。
走了兩步,卻又轉頭回來,道:“等你這次回來,我要好好跟你較量一次。我不相信你只有這點實力,你瞞不住我的眼睛。”
班可言微笑不語,看著少年一步一步的走遠,才轉頭向城門方向行去。
銅爐正傳 第五十四章:論英雄(四)
邢人萬低著頭只顧行路,渾不理會天氣變化。冬天日短晝長,此時雖然已到辰中,天光仍舊未亮,加上風冷,道路上再沒有旁人行走。少年一腳一腳的走在雪地中,不多時又遠離了滄河縣城。
一個人行路,比先前兩人且行且談單調得多,不過邢人萬習慣如此,也不以為苦。他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所以在被成排的樹木兩邊護著的大道上行過不遠,便又重拐入野地中去。
一個時辰之後,滄河縣又被拋在身後三十里。
莊稼都已收割,大地被雪。邢人萬看見前方一道長直的土壠半尚未被積雪掩蓋,像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道路,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兩個蜀山出道時的錦毯,一忽念及凌飛,又突然想起先前跟班可言的談話。
“蜀山……天下第一掌門……”少年住了腳步。
青龍釘從他掌中翻了出來,少年托起手臂,仔細的觀察平躺在手掌中的黑色釘子。漸漸的,他的神色裡多了一股譏誚的意味。
“殺你用不上十年,五年就足夠。”
“嚯!”一圈光弧從他掌中爆發開來,跳躍滾動著,越來越亮,緊接著龍吟徹響,一柱碧光從他掌中急脫而出,如同一把長槍般筆直的衝向霄漢。天幕濛濛,亂雪飄飛,然而眨轎蓿醬恚叫∷擔絤。=QuleDU=庹詒翁斕贗蛭鐧幕煦韁���參薹ń�敝覆蘊斕木�摶磺僱耆�詬恰?br /》
“宋必圖,你有出奇之術,難道我便沒有麼?”他的嘴角掛上了一抹冷笑。邁步方欲行。哪知這時,耳中聽見“嘭嘭嘭。嘭嘭嘭”的幾聲悶響,從前方極遠處傳來。
有人看見了他激出的勁氣!少年心中剛轉過這個念頭。“嘭嘭嘭”悶濁的三聲又傳入耳中,似乎比先前近了一些。有人在鼓掌!邢人萬聽明白了,而且是邊行邊鼓,這第三次的掌聲比前兩次要清晰一些,顯然來者功力極高,這瞬息之間就拉近不短的距離。
“嘭嘭嘭”實在很難想象,單憑兩隻肉掌,竟能隔著如此遠距發來這樣洪亮的聲音。邢人萬聽著掌聲一路近來,他自己也沒有停步。仍以原來的步伐向前邁進。
一炷香之後,邢人萬終於看見了那個踩著滾滾雪塵走來的中年漢子。
長臉,劍眉,沒留鬍鬚。這人穿一身素白袍子,站在雪地裡幾乎讓人無法分辨,不過邢人萬眼力很好,隔著近百丈距離便看清了他的樣貌。
這人和邢人萬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臉上是一副諸物與己無關的冷漠表情。
邢人萬先停了腳步。看見那人如同散步般從容行來,捲揚的雪塵在身後張成遮天白幕。這真是一副詭異的景象,明明看他手足起落都很輕緩,彷彿在林蔭道上信步一般,可是行進卻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他背後的濃重的雪幕也說明了他足下發力之勁,但只看動作,你會覺得他彷彿都會隨時輕蹲下來。從地上摘一朵野花賞玩。
“邢人萬。”那人在四丈外住了步,淡淡的說道。
邢人萬眼神一凌。這人知道他的來歷!顯然有人在趙家莊傳信過來了。他是有目的而來!這次又是什麼樣的圖謀呢?又是像剛才那契丹人一樣,狂妄的認為能夠利用自己。能夠借自己的力量替他們辦事麼?
奉器弟子冷笑著,手掌握住了青龍釘。
第一次有班可言攔著,這次再沒有旁人了,如果這漢子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少年不會介意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