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道:“東旭帝在與淺墨開玩笑?既嫁從夫,軒轅城主與妾身雖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有著東旭最至高無上的聖旨。”似乎還嫌火候不夠旺,不緊不慢地接到。“凌闃然,人本無高貴貧賤,所以即使是你自認為妥協了,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
第一次聽到眼前女子如此禮數周到的自稱,卻讓凌闃然感不到絲毫的謙卑。只覺得寒從腳升,眼前眉目冷漠的女子壓根就不屑去掩飾她眼中的嘲弄,那樣淺淺窄窄的光芒讓琉璃般的眸子越發的明亮璀璨。她不會抱怨,卻字字句句都往他心口扎針,提醒自己四年前的錯誤。自己當年唯一的食物就錯看了軒轅御凜娶她的決心,胸中對於軒轅御凜的憤恨再次傾湧而上。
“爹爹,玄兒怕怕。”白嫩的小手覆了男子皺褶如冰川的眉峰,蒼玄大大的眼中凝聚著點點水汽,純淨的凝視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狂暴。
柔下虎目,凌闃然輕言細語的安慰著小白兔似的小人兒,仰頭的一瞬間,卻以面如冰霜。“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淺墨,是你逼我的,若我凌闃然得不到的,那麼寧可毀之。
審視著冷凝肅殺的男子,淺墨知道就在剛剛的一霎那,這個男人的確是動了殺念,那麼強烈的冷鋪天蓋地而來,凍結了所有的感官,一片恍惚。“你不會。”幽幽舒了一口氣,兵戎相見絕非她所願。
壓下欲要脫口的質問和不屑,哼,他凌闃然戎馬半生,最不怕的就是戰亂,偏偏這個女人一口咬定自己不會輕易出兵。
“東旭帝絕不會拿到手的江山賭一個女人。”肯定堅決的不帶一點遲疑,淺墨有些失笑的看著怔住的凌闃然。這個男人雖然自傲卻不自大,衝動過後他不會不明白,軒轅城之所以固若金湯在於他北環天譴而東西臨海。“優秀的將軍絕不打無把握的仗,所以戰績彪悍的永安王絕不是有勇無謀之輩。”隨意的瞟過窗外陰沉下來的天,灰濛濛的看不真切。“更甚者,二十多載的隱忍才換來的江山如畫,又怎麼忍心讓它毀於一旦?凌闃然不會,東旭帝更不會。”凌闃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半壁江山,登上九重寶塔的東旭帝就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毀了整個社稷。
啞口無言,生平第一次凌闃然嚐到了有口難言,眼前的女子面不改色,卻是字字珠璣。雖無驚天動地的氣勢,綿長的聲音如鎮魂曲般控人心魄。雖然知道有生之年自己絕不會有兵臨軒轅城下的機會,但是她太小看自己的決心了,對於這樣一個軟刺,觸而鮮血直流拔亦痛徹心扉,那麼勢必除之。“哦?”似笑非笑地嘲弄覆在了凌闃然的面上。“你就這麼肯定本皇沒有勝算?”彷如漫不經心的反問,漆黑如墨的雙眸泛著薄涼的荒誕。高傲的自尊決不允許凌闃然不戰而敗,尤其是在這個女人面前。
“淺墨不才,今日就以沙盤定天下之勢。”斜睨男子眸中的精光,淺墨依舊徐徐而道:“若淺墨僥倖贏了,還望東旭帝以蒼生為念莫太執著。”
凌闃然有些嗤之以鼻的輕哼道:“若是本王贏了呢?”有些輕蔑又帶著點躍躍欲試,帶兵打仗可不是紙上談兵那麼輕鬆,所以凌闃然儘管猜到了淺墨通曉兵法依舊輕視;但是若是一場局可以贏了這個淡如水色卻高貴入神的女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垂下眼中的精光,粉色的唇挽出好看的笑靨,清清淡淡。“任憑處置。”接收到凌闃然眼中一霎那射出的冷酷,淺墨不急不緩的補充道。“東旭帝也不是小氣之人,既然是個憑本事,那麼籌碼似乎也應該相同的重要?淺墨可是把自己的命都搭在上面了。”
“你想要什麼?”凌闃然倒也爽快,不與淺墨繞圈子,直奔主題。只是那雙幽深的狹長的眸子不停的折射出野獸般的兇狠和殘忍,似乎露出尖銳地牙陰森森的盯著毫無反擊之力的獵物般肆意。淺墨,本皇的疼楚此番要連本帶利的一起討回。
對於凌闃然合作的態度,淺墨滿意地點點頭,指尖毫不遲疑的指向被凌闃然抱在懷中的小傢伙。那個眼中睜得大大的,一臉無辜的小蒼玄。“我要他。”
“不行。”毫不猶豫的聲音嚴厲的打斷了淺墨的思緒。凌闃然趁著臉,似乎淺墨搶走了他的寶貝般恨厲。原來,她竟然是在打這個主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她會把對玄兒的感情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千般設計萬般盤算都是為了把這個小傢伙從自己身邊帶離。“你憑什麼以為本皇會把自己的皇兒拿來賭?”
“因為值得。”輕柔似拂柳,搖曳出淺淺的弧度。怔怔的凝視著耷拉著頭的小傢伙。“小乖有心悸,若想他長命百歲最好由我親自照顧。”纖細的身子突然轉向窗欞,拿到淡青色的背影彷如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