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微微顫抖的身軀仿介是回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風行丁驀地一陣心痛,禁不住伸出雙手抱緊那個無助的男子,此時此刻,他巳經不是可以輕易用微笑吞下痛苦的青籬,卸下面具,只剩下一縷孤寂的靈魂。
沒有人可以堅強得不會受傷,只是不表達出來,或者說,無人能訴說。青籬所受的,也絕非他三言兩語所表逹的這麼簡單。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若不站起來,只怕父親更加不伝看我一眼,而我終有一日會因為太過俊美的外表,被我那幾個有權有勢的兄弟扔到床上,肆意玩弄。
行烈,或許說這些真的很髒,可皇宮裡,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從來都是輕鬆平常的事,就拿那個被妳坑了的太子來說,他府中不止妻妾成群,男侍也養了不下十個,更不要提玩過後就丟掉的。”
“我知道,你應該不會認為我的心就很乾淨吧?”風行烈冷冷一笑,她有什麼不清楚的?秦涵和秦悅或許真的是另類,但是根據資料,當初秦國先王的所為,比起這個青玄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掙扎著從黑暗裡走出來的人,只不過這人個世界的經歷,讓她隱藏了上一世的痕跡,她可不是純潔的小貓。
“至少我認為,妳比任人都高潔。”青籬緩緩捉住她白晢的手指,指腹輕輕撫摸著,好似對待珍寶一般。風行烈心中不禁大呼見鬼,她沒聽錯吧?她高潔?她這種惡魔般心性的人竟然也能稱為高潔!青籬又不是沒見識過她的所作所為,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間題?
沒私風行烈細想,青籬淡漠的聲音接著說:“在那種環境下,是人都會逼著自己變強,我花了整整三天跪在父王書房門口直至暉倒的代價換得同其它皇子一道學習的權利,我成了白鍾言將軍最得意的弟子,我成了文太傅最驕慠的門生,隨著我的成長,父王對我的態度終於改覌。然後,我在十四歲那年踏上戰場,於三年的腥風血雨裡穿梭,用無數的傷痕鮮血奪得青國臣民的尊敬和一些屬於自的勢力和兄弟,邊境戰爭結束後,我帶著一身榮耀回到皇宮。”
他一向有神的眸子呆望著折倒的花束,再度悽苦笑道:“我以為父王會對我刮目相看,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得到親人的認同,然而我又錯了。
等待我的,是陰謀計排擠鄙夷,父王望著我的時候多了幾分精光和森冷,我知道他在防備我,我的親生父親在算計我!籌劃著讓我怎樣死去,怎樣消失,免得我會威脅到他的統治!若我是嫡子恐怕他便不會這般,可我是庶子,身後沒有任何家族勢力,有著太聰明文腦的我就只有被犧牲!
我的母妃得寵以後見到父王的臉色,對我也日漸冷淡,為撇清關係,甚至不願與我走動,行烈妳知道嗎?我巳經近一年見不到母妃了,一年以來她連一個音訊也懶得再傳給我!”
風行烈黯然,青籬只是那仲女人的踏腳石,得到她想要的,這塊會礙事的踏腳石便沒有價值了,如此一仲狠辣的女人當然知道取捨,雖然是深宮女子,這無情和涼薄卻委實令人寒透了心。
感覺到青籬似又抱著她腰的手又緊了些,風行烈更為難受,堅強如他竟也會這般絕望!
資料並沒有這麼詳盡,但她卻肯定青籬所說絕無虛言,皇室庶子遭人冷眼可以想象。可一路聽來,他竟是一個真心相托的親人也沒有,在利益的漩渦中,他永遠都是犧牲品。
“有時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庶出的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我也同樣是他的兒子,我比誰都想捍衛我的國家,我的文才武略不比任何人差,我也沒有那麼太的野心!
這次的出使我明知他們是故意調開我好掌握我手裡的軍隊,可我依然相信著沒有了威脅他的軍權,至少父王不會要我的命,我把所有的兵權地位都雙手奉上,為什麼他們還是不相信我?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我死?為什麼我怎麼做都無法得到一點點的親情?為什麼……這都是為了什麼………”
青籬大笑出聲,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風行烈手指觸及之處,有著冰涼的水跡在他掩蓋著眼簾的髮絲下滑落,緊咬住的薄唇巳經無法再張開,沒有哭泣聲,只有沁入肌膚的潮溼。
無法出言安慰,他現在最需要的也並非那些話語,風行烈胸口中一片惻然,明知不該憐惜,卻仍忍不住收緊了環著他的雙臂,讓他舒服一點,那不斷從他身上散發的揪心如墮落深淵的絕望,引起了她強烈的情緒,奈何只能心裡嘆息!
誰道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紛亂青丘 第七十一章 煉獄絕境
風行烈無法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