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霍日晰不解。
“我忘了告訴大家,爹信上特別說到最近都不在家。”她小心翼翼地端出說詞,“改天再約時間見面吧。”
“無妨,你還是可以回家繞繞。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景家無意讓你與孃家疏離。趙伯父不在很可惜,但你也可乘機探訪趙家其他女眷,聊點心裡事。”霍日晰故意指出盲點。
趙冠容望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極度的哀怨,怪他的多事,也怪他的絕情。要跟眼前這個宛如陌生人的丈夫共同生活,已經夠要命的,幸好各有各的房還可以忍受。現下還打算帶回趙家,那可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大哥,如果冠容不願意,何必強迫呢?”將嘴角擦乾淨,景焰從容地站起身來,“我最近沒空,讀書人嘛,怎好成天在外遊蕩,應該收心念點書才是。既然冠容想家,或者可以請大哥幫個忙,護送回家。據我所知,最近商號將採購新貨,正好順路。”
“焰弟,你……”霍日晰眯起危險的眼睛,明白他正在使壞。
“這是個好主意。”景太夫人點點頭,“焰兒說得也對,冠容還沒回過孃家,外人看起來,好像咱們欺負她。可焰兒得準備科考,應該在家唸書,惟一可以依賴的人,自然是日晰。”臉上帶著笑,霍日晰在心中叫苦。正打算拒絕時,不經意看到趙冠容流露出乞求的神情,不由得軟了心。
“如果弟妹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大哥願意犧牲時間,那難得回家的冠容一定很高興。在此,小弟先謝過。”景焰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果然見整晚都一副無聊神情的她開始有了笑意,緩緩地自嘴角綻開。
“不客氣。”
“既然問題解決,而我也已經吃飽了,請慢用,我就不陪各位。”
景焰作個揖,旋即洋洋灑灑地離去。
“這個孩子……”景太夫人搖搖頭,臉上卻出現寵溺的表情,不忍太苛責。“習慣就好,他沒惡意的。”
恍恍惚惚間點個頭,順著老夫人的言詞,趙冠容根本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只在仍舊埋首於飯菜裡的霍日晰身上。
想到兩人即將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遠離景家種種令人窒息的氣氛,那情景美得像做夢。明明該感到頭疼,明明覺得難堪,但她卻不由主地有了打從心底漾起的笑意。
呵,真好啊……
※※※
“小悠,快救救我!求求你們,我真的不想離開這裡呀!”遠遠地荷花正揹著小包袱,被一個老漢拉著往大門走,一見到她的身影像見到救星,伸出雙手,又哭又喊的。
無奈的,景福和滿面焦急卻無法可想的家丁阿祥只能杵在旁邊,任由她的親爹爹將她帶離。
“找我有什麼用?”景福嘀咕著,隨即向樊悠閔道:“人家親爹上門要人,連賣身的銀子都還了,咱們也無話可說。走吧,走吧,繼續站在這裡於事無補,快乾活了。”
“不要,我不要!”荷花淒厲的慘叫聲未曾停歇。
“死丫頭!什麼救不救的,我是你的老爹,又不是人口販子,叫人聽見了還當我虐待親生女兒!”那漢子雖老,但嗓門大,氣力更大,拖著不情不願的女兒,一路朝門口走去。
她頻頻回首,有些迷惑。
“別瞧了,丫頭,瞧也沒用的,一個是父,一個是女,咱們旁人插不上手,要怪就怪那丫頭天生賤命。”
“究竟怎麼啦?她哭得好傷心。”繞過轉角,完全瞧不見父女倆的影蹤,樊悠閔才回過神,問道:“荷花的賣身期間不是還有一整年嗎?怎麼忽然間就被她的爹爹給帶走?”
“那是她命苦,有了貪財的老爹,不甘於現狀。”見她神色凝重的仔細聆聽,景福只得說得更詳細些。“丫頭,你才剛進景府,不知咱們府上用人的規矩。一般來說下人們籤終生約是少之又少,除非孤苦伶仃,沒地方可去,才會心甘情願永遠留在宅子裡。荷花有爹有孃的,簽下的約是三年一期,期滿了想走,我們自然不留人。哪知她那貪心的老爹今早突然上門要帶人走,連賣身的錢都還清,我們也無法拒絕。”
“那不是挺好的?從此不再為人奴婢,是個自由之身了。”可看荷花的表情,根本像要赴刑場的模樣。
“傻丫頭,好的話怎麼會哭。那老頭突然帶她走是因為鄉下的富商出了一百兩白銀買她為妾。”景福嘆口氣,“唉,那貪財老頭也不想想對方年歲多大了,聽說幾乎可以當荷花的爺爺了,納個小姑娘為妾,不是存心糟蹋清白的女兒嗎……咦,怎麼不走了?盡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