侀國都城――東臨
皓月當空,庭院深深。纖細的柳枝在月光下投下婆娑的倩影。微風襲來,柳枝微微吹動。不知名的某處,小蟲輕輕鳴叫著。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打破這沉睡已久的寂靜。
那是從院子最右邊的一所牢房發出的聲音。
牢房內瀰漫著血的腥味以及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幾個獄卒把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放下來,按倒在地。少女披頭散髮,白色的囚衣已被染成了血紅色。
在少女右側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爐中的熨帖燒的通紅,上面還沾有她的血跡。
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坐在少女面前猥瑣的笑著。
“言寒,你還不認罪嗎?”
“我何罪之有?”深邃的眼眸裡充斥著憤怒,言寒微微動了動乾裂的嘴唇,聲音低沉。
“你深夜潛入皇宮,意圖行刺聖上,這不是犯了滔天大罪嗎?”提到“聖上”兩字時,年輕男子顯得尤為恭敬。
言寒苦笑了兩聲,眼中的憤怒轉為諷刺。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居然能進宮行刺聖上,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言寒,你母親已經死了。不如趕緊招了,也好早些下去陪她!”
是啊,母親死了!是被這一群豬狗不如的滾蛋活活折磨死的。所以,她不能死,她要活著,要為母親報仇。
“我告訴你,聖上已經下旨,明日午時將你當眾問斬。所以,不論你招還是不招,都是死路一條!”年輕男子有些不耐煩。
什麼?言寒掙扎著要起來,卻被獄卒死死的按在地上。
不對,不對。若是皇上下令要她死,他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審問自己,定是他為了要自己招供想出來的計謀,自己要是招了才是死路一條。
嘴角微微上揚,言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皇上要殺我,真是天大的笑話!李令意,你想要我招供也不必編出這樣的謊話來呀,你知不知道,假傳聖旨可是要殺頭的!”
望了一眼言寒那略帶青澀的面容,李令意心裡一緊。若不是提早得知,恐怕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些話是眼前的這個剛剛成年的少女所言。
“呵~皇上是沒有下旨要殺你。但是我告訴你,昨日探子傳來訊息,說是離國意欲發兵攻打我國,聖上日夜憂心,根本沒有心情管這小小的案子。所以,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沒人會去細細考究。”
李令意那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勸你還是招了吧,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呵呵……”嘴角微微上揚,言寒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無恥。堂堂七尺男兒,沒本事上陣殺敵,卻有本事來這裡審問我一個弱女子,傳出去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你……你敢辱罵本官!”李令意粗礦的眉毛因憤怒而彎的變了形。
“本官?假公濟私,草菅人命也算是官嗎?我看你頂多算是一條走狗而已!”
言寒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插進了李令意的心裡。
李令意怒不可遏,青筋暴起,手中的青龍茶杯瞬間裂成碎片。
“好,很好。看你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肯招的。來人,給我重重的打。”
手起鞭落,言寒原本就血跡斑斑的囚服,又平添了幾道新的血條。
“怎麼樣呀,言寒,想招了就告訴我!”李令意見言寒的呻吟聲漸漸沒了,想必是她經不住這折磨,想要招了。
“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屈打成招,你……你不得好死!”言寒的聲音顫抖著,這句話到像是從深潭底發出的,而不是眼前這個少女。
李令意本來十分得意,但此話一出,他著實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個少女年紀輕輕,骨頭卻這麼硬。不過,沒關係,女子最怕的就是失去貞潔,我就不信你不招!
“我想一般的酷刑你是不會招的。但是,沒關係。我也累了,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起身,李令意脫下外衣,走近言寒。
“你……你要幹什麼!”
“把她翻過來!”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言寒拼命掙扎著,但是她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這幾個大漢呢!
“言寒,忘了告訴你了。你母親死之前,我曾把她和一群老乞丐放在一起,後來發生的事情,我想你會明白的。”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