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帶出幾絲羞澀與柔情,卻仍是大大方方地福禮,“媳婦未曾發覺天明,故而來遲……請公公婆婆見諒。”
宇慶巖瞧見她那羞澀的神情,臉上的笑意愈發誇大,宇華恆倒是一臉我很明白的表情,反倒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不一會驚覺表情不對,又輕咳了幾聲。陳氏撇撇嘴,稍顯彆扭。
“不怪不怪,兒媳還是快點上茶吧。”宇華恆溫和說道。
陳氏旁邊的百荷聞言立刻將喜盤託到了景宮眉面前,新荷則將蒲團鋪到了廳前頭。景宮眉伸手接過上頭的茶,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然後遞給了宇華恆。
“公公請用茶。”她輕柔喊道。
宇華恆笑著點頭接過,喝了一大口然後放到了旁邊的桌上。
景宮眉又從百荷手中接過了第二碗茶,遞到了陳氏面前。
“婆婆請用茶。”
“嗯。”陳氏裝腔作勢地應了一聲,只掃了她一眼然後接過茶細細抿了一口隨意地擺在了桌上,“三媳婦,我雖不是慶寧的親生母親,但畢竟是長輩。既入了宇家大門,那凡事便要以宇家名譽為首,事事要以夫君為主,三從四德,守禮儀知進退。”
“是。媳婦知道。”景宮眉恭敬回道,然後在紫環扶腕下站了起來。
“嫂子這話說的,確有主母風範。侄媳婦雖聽你的話,可慶寧倒不一定領情。你在這廂裝腔作勢,怕是二嫂在地下都要笑上三聲。”粉色衣裙的宇華婷冷笑道。此話一出,陳氏面色白了白,稍顯尷尬,別過臉去有些委屈地瞪了眼自家老爺。
“婷兒,不許胡鬧。”宇華恆板了一張臉。
“大哥,二嫂生前你可從來沒這麼窩囊過。怎的嫂子只消瞪一眼,你便對著婷兒大呼小叫。”宇華婷站了起來,冷冷銻了下頭的景宮眉一眼,帶著自己的丫鬟邁步出門了。
“老爺。你看看她!早些年你就該將她嫁出去了,何至於落到今日欺到我頭上來。”陳氏抹了把眼淚,“十多年前你們宇家未將我放在心上,如今又沒把我放在眼裡……”
“娘。”一旁的宇慶巖出聲,笑著阻止道,“今日是喜日子,娘該開心才是。”
“就是。”宇華恆略帶威嚴怒道,“陳年芝麻事也拿來算賬,別在小輩面前丟臉了!”
陳氏聞言,尷尬地看了眼景宮眉,忙拿起手帕拭去淚水,臉上又揚起了一抹笑,“媳婦你別見笑啊。我這張嘴……”
“姑姑。”一道軟糯酥麻的聲音響起。景宮眉轉頭看去,正是坐在下首的水綠色衣裙女子站了起來,略帶嬌嗔地看著陳氏。
“姑姑,你還未將月娘介紹給……姐姐呢。”她一笑,神色間盡是天真,眸中倒是水樣姿態。
“瞧我。”陳氏笑笑,“媳婦,這是我孃家兄長之女,陳月娘。”
景宮眉淡笑著衝陳月娘點點頭,“原來是表妹,宮眉這廂有禮了。紫俏。”
紫俏聞言,從袖中拿出了色澤溫潤的雕花玉簪,景宮眉接過遞到了陳月娘手裡,“小小薄禮,還請表妹笑納。”
陳月娘纖纖玉手接過,眼神中閃過鄙夷,將那玉簪遞給身後的丫鬟寶蘭,只是那手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剎那,那玉簪聽得一聲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
“啊呀。”陳氏叫了一聲,神色間卻有些幸災樂禍。
“啊。”陳月娘一臉驚慌,急忙將那地上的玉簪撿了起來,淚水盈在了眼眶內,楚楚可憐地看向景宮眉,“姐姐,你看我這手,總是毛手毛腳,難得姐姐給我的玉簪子……這可怎生是好,姐姐,月娘真的不是故意的……”
“媳婦啊。你看月娘她並非故意,反正不過是區區一個玉簪子,可別見怪。”陳氏輕笑道。
紫環在一邊看的火冒三丈,誰都看到她是故意將那玉簪子摔碎的,此刻一臉驚慌,不知情得還道她家小姐欺負她了呢。更何況那簪子可是小姐千挑萬選選中的珍品,百金不足以買到。紫環想著就想出頭,卻被紫俏一把拉住。
景宮眉對著紫環笑了笑,轉身看向陳月娘,“婆婆說的是。不過是區區一個簪子,回頭我讓紫俏再送一個給表妹便是。只是,宮眉覺得,表妹該喚我一聲表嫂才對。這聲姐姐名不正言不順,若是叫他人聽去,表妹的聲譽可就被玷汙了。”
紫俏抿著唇笑了,紫環神色間的不平之色也淡了些。陳月娘站在那,一張臉由紅轉白,又換成天真委屈的神色,“姐姐……月娘對姐姐一見如故,喚一聲姐姐也是應該。大不了往後在外人面前月娘守規矩便是。姑姑,你說是不是?”
陳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