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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非得奶奶親自過去服侍。”

姜黎聽著這話,自然更直觀地感受到了韋卿卿的不容易。她拿著筷子在手裡,看著翡翠在對面坐下來,也不知怎麼回這話,便說她:“你還是這樣的性子,炮仗一樣,一點做丫頭的樣子也沒有。你命好,遇著你家大爺奶奶這樣性情的,慣著你。遇著我這樣的,沒你一天好日子過。”

翡翠給姜黎夾菜,“是我們奶奶打小就是那樣的性子,我才刺頭些。我們奶奶不容易,只有我知道她的苦處。我再不關心,那誰還關心?你瞧瞧這丁家上下,誰是知心人?就我們大爺,也指望不上。”

姜黎埋下頭來吃飯,不接她這話,原都不是她能評價的人。她無心摻合她們的生活,今兒又撞到這裡,說一場話,回去後還自當是兩下人。吃完飯她從身上摸出銀子來,往翡翠手裡塞,只說:“在外頭吃也是這個錢,你收下。”

翡翠哪裡肯要,但見姜黎執拗生分,便只好把銀子往腰包裡揣了,說:“是我們奶奶死心眼,總覺得失了你這個姐妹不能,可黎姑娘不這麼想。但您細捋捋,有些事真的怪不得我們奶奶,她盡力了。”說罷再無話,便收拾碗筷下去了。

姜黎看著她出門去,自嚥了口氣,坐在炕上等韋卿卿伺候完了丁夫人回來。瞧著她回來脫下斗篷,便與她辭過,要出去。韋卿卿留她不住,只好塞了一個手爐去她手裡,又給她披了斗篷,才讓她走。姜黎推不下這個,便也都受下,說:“晚上出城的時候給你送回來。”

姜黎要出來也不僅僅是不想再在丁家待著,而是想出來打聽些訊息。到下晌的時候出來吃茶的人多,總能從別人七嘴八舌的話語裡聽些訊息。她出來後便在巷口的茶館裡坐著,抱一個手爐,要一壺茶,看外頭大雪紛飛。

而後聽了一些零散的訊息說皇上無礙,那心裡頭也放心下來。這便一直等到晚上,沈翼來茶館裡接她,她把手爐和斗篷還給丁煜,然後跟沈翼往街市裡去。

第70章 噩夢

風雪交加的夜晚,如白麵般的雪隨著冷風捲下來,潑人一頭一腦,蓋成一個個白頭翁。一名身披如夜同色的斗篷的人入了王府角門,急匆匆地邁著步子往書房裡去。到了書房前的廊廡下,自脫下斗篷給小廝拿著,而後撣撣身上的雪意,出聲求見屋裡的人。

壽王這會兒正在書案後坐著,看一本京城畫卷,橋路互搭,偶見人影。聽著薛平昌回了王府,便從案後站起身來,迎到案前來,看著他進屋,說一句,“先生,回來了?”

是回來了,再不回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他去給壽王行禮,禮罷無有引言,便直接出聲問:“殿下這麼急麼?”

壽王背手回去案後,從筆架上勾起一支狼毫大筆來,沾了墨汁落在宣紙上勾畫,“老五那事到現在已有三年,本王沒有多少個三年再去耗。難道就這麼等下去,看著老四把他的位子接下來?”說著停筆抬頭看向薛平昌,“等到那時,又再做什麼?再等下去?”

薛平昌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壽王能沉得住性子周旋,其中有一半是他的功勞。他不知道壽王謀劃了刺殺太子這件事,知道太子遇刺身亡的時候自己背後也滲出了一層冷汗。他這會兒看著壽王,還是說那一套道理,只說:“古來上位者,鮮少以直接謀反之名上位的,總要有個正當的名頭。殿下這麼做,不怕朝臣不服,不怕百姓議論,不怕後人評判麼?”

壽王笑一下,又繼續勾畫起來,“你沒瞧見,連老天爺都在幫我。老四死了沒多久,天就下雪了。你說的那些,都是唱給外人看的。其實誰都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咱們這些人要弄名頭,非得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到底有沒有那麼冠冕堂皇,誰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古來奪帝位者,誰不是為了那皇權?所謂的名正言順,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搭的石磯。”

薛平昌咽口氣,“話雖是這麼說,但該做的樣子總也還要做。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後患無窮……”想想也沒人有證據就是壽王派人殺的太子,這便不再說了,又看著壽王道:“我聽說皇上已經免了嚴順恩的職,也降了罪,現在禁軍首領空缺下來,倘或皇上換上自己的人,殿下可有想好往下怎麼辦?”

“讓你回家過個年,你偏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你有時心思太重,畏畏縮縮,也不是好事兒。時機成熟是要靠自己去推動的,不能一味地等。謹慎小心過度,就會陷入寸步難行的境地。就像當初擔心沈翼一樣,你瞧他這麼長時間下來,在朝中有什麼地位?”壽王把手裡的毛筆擱在筆搭上,“本王早想好了,嚴順恩本就冥頑不靈,怎麼也不肯受本王的好處,偏又抓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