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拱手道:“充能明白丞相的苦衷,只是丞相想過沒有,如果您揮軍攻打蘇劉二賊,雲賊出兵抄您後路又該如何?依充看,必須在林前立寨,以阻止其出兵干擾!”
“這個?”王敦眉頭一皺,好半天才點點頭道:“不錯,確有幾分道理,可是老夫兵力也緊張的很,哪來多餘人手防他?唉~~如今只能小心戒備了。”…;
沈充心裡一喜,連忙道:“充倒是有個提議,充原有六千多部眾現駐於石頭城,丞相若能撥還給充,再加上收攏的潰軍,當不會少於萬人之數,可重新於白蕩湖前立寨看住雲賊!除非他能再次破寨,否則怎敢揚長而去?”
“不成!”王敦嚴辭拒絕道:“石頭城絕不容有失,豈能輕易調軍離開?”
沈充似是成竹在胸,不急不忙道:“丞相無須擔憂,能對石頭城起到威脅的不過宮裡的禁軍而已,可禁軍僅兩萬之眾,即便揮軍來攻,充料其必不敢傾巢出動,頂多半數罷了,而石頭城城高牆厚,豈是輕易克之?既如此,石頭城少了那六千多軍又有何妨?丞相您考慮下,充所言是否在理?”
王敦不置可否,卻冷哼一聲:“別以為老夫不明白,說到底,你不過仍是不死心罷了!你報仇心切,鹵莽衝動,老夫怎敢再作指望?若再敗,豈非陷全軍上下近十萬將士於滅頂之災?”
見王敦語氣似有鬆動,沈充迫不及待道:“請丞相放心,充此次立寨當小心謹慎,若無十成把握絕不輕易出戰,以攔住雲賊出兵為第一要務,一切有待丞相歸來再行復仇之舉!”
王敦眉頭一皺,臉上現出了為難之色,光捋著鬍鬚卻不開聲。
急切之下,沈充又磕了幾個頭,緊接著,直起身子單手指天,決絕道:“充今日指天為誓,若得丞相應允重新立寨,我吳興沈氏一族永生永世與丞相及其後人為奴,衝願立下家訓,除非九族盡誅,否則,天地不容!”
沈充這個誓言比先前發的葬身狗腹還要惡毒,已不僅是個人了,而是關乎整個家族,他神情悲壯肅穆,王敦能看出來,每一個字都發自於真心,不禁動容道:“士居快起,老夫知道你為忠義之士,何須下此重誓?你既然如此契而不捨,老夫又怎能出言相拒?也罷,依你便是!接著,卻面色嚴肅起來,厲聲道:“不過你須謹記,此趟絕不容有失,否則不待天誅,老夫先誅你吳興沈氏!”
“多謝丞相!”沈充滿臉激動,恭恭敬敬的再次磕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
王敦內心暗喜,要知道,部將與家奴有很大區別,部將在人格與身份上是獨立的,而家奴的一切均從屬於王敦,他也眼紅沈充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啊。雖說沈充慘敗令王敦陷入了被動境地,可沈充只要能攔住雲峰,他還是有信心擊潰蘇峻與劉遐的,不過多費些手腳罷了。
強忍住內心的歡喜,王敦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退去,順便安撫潰逃回來的軍士,使他們匆要憂心,老夫也準備下,兩三日之內使你重新立寨!”
“遵命!”沈充發自真心的施了一禮,正待離帳,卻帳簾一掀,周撫一臉不憤的走了進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二四章 首戰告終
“哦?周將軍回來了?”沈充一怔,隨後深施一禮:“充謝過周將軍救命之恩!”
周撫連忙扶起了沈充:強行擠出絲笑容,推辭道:“士居兄太客氣了,撫可萬萬當不得,你我皆為丞相僚屬,士居兄有難,撫怎能見死不救?”
王敦打斷問道:“道和(周撫表字),你怎拖到現在才回來?莫非與雲將軍交過手了?”
周撫在路上早已準備好了說詞,當即施了個軍禮:“末將的確與那雲賊試著交了次手,雖擊殺對方近四百人,可自已。。。。自已這裡也折損了千餘弟兄,請丞相治罪!”
王敦仿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一般,由收沈充為奴而來的些微好心情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這一萬騎雖說成軍倉促,卻是他的命根子,是衝擊蘇峻與劉遐的有力武器,如果不是沈充急需救援,他根本捨不得拿出來對陣雲峰騎兵,兩者之間的差距他還是清楚的,卻沒料到,首次出戰竟折損了千人!
一時之間,王敦又懊悔又心痛,既懊悔不該讓周撫便宜行事,又心痛這一晚連同沈充在內,損失的已有萬人之多!當即臉一沉:“說,怎麼回事?”
周撫噤若寒蟬,連忙解釋起來:“末將前去救援沈將軍時,已遲了一步,營寨燃起了沖天大火,好在沈將軍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