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流通的鐵錢,而是足值五銖錢,兩千人,每個月的工錢就是四十萬,不遠處在建的十字寺也是大體如此,其中還未算上一些技術工匠,如雕刻、繪畫,等等諸如此類,他們的工錢還會更高,這無疑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長安城裡。普通人在街面的小型酒食店吃一頓便飯,以吃飽吃好為標準。只需三十錢便已足夠,所以百姓們都很願意被王庭僱傭,自漢朝流傳下來的約定成俗,官府的工錢大約是私人募工的一至兩倍,因此每一次招人,都是絡繹不絕,排的隊足有好幾里長。
雲峰看了看一臉興災樂禍的庾文君,無奈道:“但願裴公能說動拓跋賀傉攻打併州,那麼明年此時,將會有大批的鮮卑人前來幹活,不用再僱傭百姓了。”
庾文君秀眉一蹙,偏著小腦袋掰起了手指,似乎在計算著裴寬往返的時間,突然,她的目光望向了遠處,驚呼道:“咦?那不是綺貞姊姊嗎?”
雲峰把目光投了過去,一騎白馬正絕塵而來,很快的,蘇綺貞勒馬跳下,取出一把弓快步上前道:“大王,這就是伏虎弓,工匠們昨天才做好,今天就送了來給您。”
“哦?”雲峰連忙伸手接過,剎那間,一股狂暴的戾氣由手掌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上了心頭,猝不及防之下,差點甩手把弓扔掉!
雲峰當即靜氣凝神,心神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荀灌娘連忙問道:“斷山,你怎麼了?莫非弓有問題?”
雲峰點點頭道:“這弓好重的怨氣!定然是石虎殺人如麻,身上繫結著萬千人的怨念,如所料不差,這股怨念已深入他的骨髓,既便死了也如同附骨之蛆沒法消散,而這弓,是由石虎的屍骨製成,因此怨念也被帶到了弓裡!”
這話一出,眾人全都把目光投了過來,雲峰手裡的伏虎弓,通體乳白色,骨骼紋路清晰可辨,其中又泛著些微黃,是把石虎的骨骼削成薄片,再一層層的粘合,仔細一數,竟然有一十三層之多,每一層都是厚薄均勻,有如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根據之前工匠的彙報,弓弦是把黃顏色的面板與半透明的筋踺拉成細線絞制而成,堅韌遠甚於牛筋,而粘合膠,則是以石虎用剩的面板與骨骼熬製,可以說,除了利用不到內臟與肉,石虎的全身精華都在這把弓上。
雲峰把伏虎弓遞向荀灌娘,叮囑道:“老師,您試一試,可莫要大意。”
“嗯!”荀灌娘點了點頭,事先調息運氣,過了小片刻,才伸手接來,但縱是如此,仍是俏面微變,不由讚道:“果然厲害,只是不知道能發揮出怎樣的威能?”
雲峰伸手一指遠處:“這好辦,老師您站遠點射弟子,就可以試出來了。”
荀灌娘也不推託,從女羅剎手裡取了只箭壺,向著遠處走去,她明白,自已出手才最為合適,換了雲峰來射,以那打破虛空的實力,在場恐怕沒人能接的住,既便是自已,多半也是手忙腳亂,狼狽不堪,而自已比雲峰弱上一籌,倒也不怕傷了他。
荀灌娘來到兩百步外站好,眾人稍稍退了開去,雲峰則取來一支長矛。
“斷山,看箭!”一聲清叱之後,荀灌娘箭如連珠,每一箭都激起呼嘯破空聲疾射而來,如果細細分辨,這破空聲中,竟還帶有哭嚎與悲嘶,淒厲而又綿長,令人心神動搖!
圍觀眾人均是眼裡幻像紛呈,就彷彿有數不清的男女老幼在自已面前作著臨死前的掙扎,他們清楚,這都是死在石虎手裡的冤魂!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人能料到,伏虎弓竟有如此威能。
情不自禁,眾人紛紛反思起了自已,如果換了自已,能否不受影響呢?不多時,陸續搖了搖頭,很可能箭矢臨身時,已是心志被奪,唯有束手待死!
雲峰也是面現駭然之色,他的心志雖不至於被奪,卻分明感覺到那一支支的箭矢,就是一股股濃的化不開的怨氣,令人澈骨生寒,實力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嗨!”雲峰突爆一聲巨喝,渾身陽剛正氣迸發,手中長矛連刺帶挑,噹噹聲不絕於耳,傾刻之間,身周多出了一圈箭矢!
一抹幾不可察的潮紅於臉面乍現,雲峰收住勢子,暗自調息,箭壺裡有三十支箭,他接的半點都不輕鬆,越到後面壓力越大,主要還是來自於伏虎弓自身攜帶的怨氣,怨氣無形無質,必須要強提精氣神才能相抗,對精力的消耗極大。
“斷山,你感覺如何?”一奔回來,荀灌娘立刻問道。
雲峰睜開眼睛,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好弓!有此伏虎,弟子相信,縱使遇上劉琨、佛圖澄之流,只要箭矢不缺,必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