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興趣,也或許是由於夜深的緣由,總之犯困了,居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才打到一半,立刻就醒悟過來石勒最討厭在他講話的時候,身邊人思想開小差,連忙伸手掩住,卻為時已晚,闖下了滔天大禍。
石勒不屑與她分說,兩眼有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射出森森寒芒,冷冷盯視著這名驚惶不安的女子,一抹殘忍的笑容也漸漸於唇角的那一撇小鬍子上顯現,哪有半分剛才的和顏悅色,禮賢下士模樣?另五名女子也均是嚇的面色蒼白,嬌躬瑟瑟發抖。…;
張賓一幅見怪不怪模樣,顯然,已不是頭一回了。而慕容廆雖表面不見動容,內心卻暗笑不已,心想羯胡就是羯胡,和一個侍妾有什麼好計較的?縱使僥倖自立一國,卻永遠也改不掉自卑兇殘的民族根性。
石勒驀的止住笑容,有如發現了美食般的舔了舔嘴唇,朝帳外厲聲一喝:“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洗刷乾淨蒸熟了再呈上來!”
“遵命!”帳外進來兩名侍從,施禮過後便向那名侍妾走去。
“大王,不要!大王,求您了,不要啊!妾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妾這一次啊。。。。”這名侍妾一聽,忍不住渾身一陣劇顫,連忙仆倒在地抱住石勒雙腿,哭喊連聲,聲嘶力竭的哀求著,聲音之悲切直如杜鵑啼血催人淚下,而那無助又悽創的眼神更是仿似待宰羔羊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愛憐!
她心裡明白,今天犯了石勒的忌諱很可能難逃一死,卻沒想到會面臨著這麼殘忍的死法,將被活生生的蒸熟吃掉!就算被丟入軍中任人凌辱而死,也比成為他人盤中餐好上千倍萬倍!不由得,股間控制不住的嗤嗤連響,異味開始向四周散逸。
石勒眉頭一皺,嫌惡道:“拖走,拖走,快點!莫非要把孤燻死不成?”
兩名親衛快步上前,一人扯條胳膊,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拖著就向外走,女子淚如雨下,哀聲掙扎,可帳內的三個男人均是心如鐵石,視若無睹。另五名女子更是害怕惹禍上身,連哆嗦都不敢打了,哪還敢再冒著生命危險為這名不幸的姊妹出言懇求?
很快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地上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水漬。
石勒示意身邊僅剩的一名侍妾斟酒,這名女子強行輕綻笑容端起酒壺替他斟上,可內心那達到極限的恐懼感,與來自於石勒比鷹隼還要銳利的眼神,以及帳內寧靜壓抑的氣氛所帶來的巨大壓力,令她一雙素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著,本應是優美呈弧線形的酒液亦於半空中散落開來,大部分都潑灑到了几案上,這使得她更加的緊張不安!
“咣噹~!”一聲,酒壺一個沒拿穩失手墜下,重重砸上几案,透明的酒液當空飛濺,噴了石勒一臉!
“啊~~!”侍妾俏臉現出驚駭欲絕之色,慘呼一聲,身子軟軟的癱倒下來,仿似看到了自已也將被送入蒸籠的命運,渾身不自覺的一陣陣劇烈抽搐,嘴角不斷有晶瑩的口涎白沫溢位,突然,眼白一翻,螓首垂向了一旁,一動不動,竟被活生生的嚇死當場!
石勒厭惡的瞄了一眼,喝道:“來人,把這賤人給拖出去,再喚兩個進來!”
“遵命!”
片刻之後,帳內煥然一新,兩名新來的侍妾毫不知情,笑吟吟的替石勒斟酒夾菜,另四名侍妾不敢有任務異狀顯現,而石勒、張賓、慕容廆言談甚歡,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約摸一個時辰左右,四名僕役小心的擔著個冒著騰騰熱氣的大蒸籠走了進來,另有一名端著一盤分成了三份的醬料,向石勒施禮道:“稟大王,‘想肉’已準備妥當。”
“哦?”石勒饒有興致道:“快,呈上來。”
僕役合力把蒸籠擔上石勒几案,其中一人把籠頭緩緩揭開!
“啊~~!啊~~!”
石勒身邊的兩名侍妾不禁發出了驚恐的尖叫,這分明就是一位被蒸熟蒸透的女子!女子全身還冒著絲絲熱氣,面板白裡透紅,毛髮均被去除乾淨,盤膝而坐,螓首微垂,眼簾半闔,令人毛骨聳然的是,俏麗的臉龐上竟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好在石勒的興趣已全部集中上了眼前的美味,倒也沒計較她們的冒犯失禮,朝外揮揮手道:“出去,全都出去。”
六名女子如蒙大赦般,連忙起身來到石勒座前,同聲施禮道:“妾告退。”說完,步伐輕盈,轉身緩緩退出。
可一出了營帳,都不約而同的全身劇顫,眼角更是沁出了淚花,美目中充滿著對不公命運的憤恨與迷惘,以及由同伴慘死所帶來的兔死狐悲般的傷感與無助,緊接著紛紛伸手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