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皇上又命皇貴妃籌備上元節賞燈會的事……”
話聲一落,四皇子兄弟兩已然明白,淑妃心裡肯定是又驚又怒。心驚皇帝對皇貴妃如此偏袒,著惱皇上不曾想到她。她只是名份上差了皇貴妃一截,能力手腕都不輸她,為何皇上要用人,就只想到皇貴妃?
“上元節那天……”
“上元節午後,圓齡長公主等人陸續進宮,還有朝中重臣如兵部、吏部尚書夫人、及各勳貴夫人,如淳王妃、秦王妃等,這些女眷進宮之後就出事了。”
“那我……”四皇子才開口,副統領已介面道:“誠王妃因您的事。所以婉拒宮中懿旨。”
四皇子稍稍鬆了口氣,誰知副統領接著又道:“王妃雖未進宮。但當夜稍晚府中卻來了批刺客,幸而王妃早嚴令護衛們守好王府,身邊的人又機警,才把內應及那些刺客全都擒獲。”說到最後,他的口氣忽然變得有些不穩。
東方朔心知有異,迴心一想,是了,宮裡出事。王府中就算擋住了這批刺客。卻仍是危險萬分。
四皇子雙拳緊握,雖然與妻子一直有連絡,但他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連他的妻兒也不放過?“京裡難道已經知道我沒事的訊息?”
副統領想了下搖搖頭道:“看來不像。那晚出事的不止您府裡,各家王府都遇刺,其中秦王府損失最為慘重,秦王側妃、美人全死了,秦王妃雖僥倖活下來,但也受了傷,小少爺被擄走了一個,一個重傷,卑職出京時,聽到訊息似乎快不行了。”
“那宮裡呢?”
副統領頓了下,“皇上自上元節後便被豫王軟禁宮中,大統領已親自率人潛入宮中護駕,應能保皇上性命無虞,只是,還需請王爺加快行程趕回宮救駕,否則難說能頂得了多久。”
四皇子點頭,使人通知藍守海等人,藍守海聞訊後便命全軍急行。
※
正月二十二日,西寧衛駐軍已趕到京城外百里地,藍守海命眾人紮營,讓大家休生養息一晚,沿途他們遭遇到幾波擁護豫王的軍隊襲擊,狠狠的將他們打趴了之後,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京城。
竇營的女兵們也跟著紮營埋鍋造飯,很快的飯香就四下飄散,勾得人飢腸轆轆,慕越帶著親衛們巡視一番後,回到帳裡剛坐下,就聽到小兵來報將軍有請。
她應了聲,領著親衛就要往竇將軍營賬走,小兵卻急道:“是藍將軍有請。”
她爹?“藍將軍?”
“是。”
當慕越隨小兵匆匆趕到藍守海營賬時,帳中已坐滿了人,她雖是藍守海的女兒,但在軍中卻只是個軍官,在這兒沒有她坐的位置,她乖乖的站到竇將軍身後,藍守海正與幾位將軍說話,瞄到女兒進帳,只分心瞄了一眼,隨即轉回眼前的地圖上。
“……那就照老何說的,這塊就交給你們了。”
“您老放心,要說旁的,咱老何不行,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嘿嘿,咱們老何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身材高壯的老何滿臉得意,似乎對自己帳下人擅偷雞摸狗的行當很得意。
藍守海微微一笑,轉向另一人道:“此處是他的老巢,先摸清楚再行動,可別打草驚蛇了。”
那人鄭重的頜首。“卑職省得。斷不讓將軍失望。”
“我們的人數與京營相比是懸殊了些,但是,不是所有京營的人都支援豫王造反,只消把握機會說動他們,能策反的就策反,不行再做了斷。”
眾將領齊聲應諾,又再仔細商議一番後,眾人各自退去安歇,藍守海待眾人離去後,方轉頭對慕越道:“我有事與你說。坐。”
慕越坐在父親身邊,“我打算把你的人和阿朔的人混在一起,宮裡他熟,進宮後,你隨他前去營救皇上。”
“我?和阿朔?”慕越訝異的張著嘴,藍守海難能看到女兒這副傻樣,頗覺好笑。
“就你們兩個帶著人去,我們其他人幫你們掠陣,豫王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為了保命,護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最多。”
“爹,你們怎麼知道皇帝被他關在那兒?”慕越問。
“自然是有人送訊息出來。”藍守海道。
慕越抿著唇沉吟片刻:“若我是他,皇帝是我的保命符,我不會輕易讓皇帝離開我的視線,他既知我們來了,不可能不防備吧?”
“所以?”
“您問我?送訊息出來的人不會沒有應對之策吧?”慕越頓了一下,狡黠的朝父親微笑反問。
藍守海笑而不答。(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