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以為自己覺得辛苦,而求父皇將他調回京去。
果然,四皇子聽他這麼說,心裡備感不捨,“我看你回京後,就不要再回寧夏了,反正接下來你也要成親,等成親開府之後,你總不好再回西寧衛了吧?”
“再說,不急。”
東方朔淡道。
見他不願談,四皇子也就不多說什麼,轉移話題改說起,此次回京後會遇上什麼樣的狀況,說著說著,話題不由往旁延伸出去,從八皇子的死,說到三皇子的涼薄,“……老八犯事被關在宗人府裡,你說是誰這麼大本事,能讓他逃出來?”
“不會是三皇兄吧?”
“是他從中安排。不過,二皇兄也出力不少。”這些全是他閒著無聊養傷時。從隱龍衛頭領那兒套出來的,那頭領也算精明,雖然皇帝沒說,但他畢竟是皇帝身邊的頗受倚重的,多少看得出皇帝所想。
他很樂意賣個好給四皇子,算是討好他,可又不能讓四皇子覺得他嘴不牢靠的印象,又要表示他感念四皇子向皇帝建言設立隱龍衛,讓他們這些人有發揮才能的機會。
四皇子覺得自己絞盡腦汁才從他那兒套出話來。心裡其實有些著惱的,明明隱龍衛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挑選出來的菁英。可是他想從他們口中挖訊息卻這麼難。
另一方面又覺這樣也好,他想套訊息都這般不易,旁人只怕更難。
東方朔聽到這些秘辛,只覺厭煩。
他與這些異母兄弟們情感淡薄,他們之中可是有好幾個要他命,他不是聖人,不會大度到不跟他們計較,但聽到他們為了那把龍椅無所不用其極。他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三皇子,八皇子與他可是一母同胞!
“父皇知道?”
四皇子聞言似笑非笑的道:“這天下都是父皇的,你說他知不知?”
東方朔笑了。
“我倒是問了傻話。”他坐直身子。從身旁的錦棉暖套裡取出銀壺,倒了兩杯熱茶,遞了一杯給四哥,然後才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正待說什麼,就聽外頭的御衛通報。
“稟王爺,隱龍衛送訊息來了。”四皇子讓他們送進來。
來人是隱龍衛的副統領,他恭敬的朝兩位王爺行了禮,遂低聲道:“稟王爺,京中生變。”
四皇子縱使心裡有準備,還是不免一驚。
相比之下,東方朔的反應可謂是冷靜過頭了,只聽他絲毫不顯慌張的問:“出了什麼事?”
副統領看四皇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朝東方朔微微頜首,道:“豫王一派反了。”
“他做了什麼?”四皇子回過神來,第一句話便問這個。
副統領低下頭仔細回道:“過年時,皇上命皇貴妃負責宮宴,不料卻出了事,皇上知情後卻不曾訓斥皇貴妃一句,惹得賢妃及德妃等人不服。”
說穿了就是有人藉機生事,想要讓皇貴妃丟醜,最好皇帝好好發落她一頓,誰知皇帝沒有罰,還賞了三皇子的孩子們不少東西,副統領很乖覺的沒有詳列皇帝賞了秦王的兒女們何物。
“淑妃和二皇兄肯定更加不服氣了。”四皇子笑道。
“正是,席上被毀了衣服的嘉惠縣主在家裡哭鬧不休,疼孫女的淳王爺只得匆匆進宮請皇上示下,皇上只笑稱辦事不力的宮人都已杖斃贖罪,問淳王爺還想要如何?”
淳王爺是皇帝的堂叔,向來是個好好先生的他,樣樣好說話,唯獨一點,他護犢,嘉惠縣主雖已出嫁,但在老人眼中,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小孫女兒,見著孫女興沖沖的赴宮宴,卻一身湯湯水水的狼狽回府,淳王爺看了心疼不已。
得知皇帝未曾為此斥責皇貴妃,孫女兒又一哭鬧,老人家就氣沖斗牛進宮面聖,聽皇帝這麼一問,他一時也怔住,打翻東西的人不是皇貴妃,就算此宮宴是她辦的,但總不能連這種錯也要推給她負責吧?若真要這麼辦,那以後京裡無人敢請淳王府的人上門做客了。
可是孫女兒哭得好可憐又該怎麼辦呢?
皇上讓人取了兩套新裁的宮裝,“這原是皇貴妃的新衣,既是她管理不嚴惹得禍,那拿她的衣服給嘉惠,權做賠禮吧!”
淳王爺就這麼接了衣服回府,可嘉惠縣主看了衣服卻更氣,皇貴妃年紀長她多少啊!她選的布料是好,上貢的能不好嗎?但顏色和樣式卻不適合她這縣主啊!
淑妃那頭這麼一試探,愈發覺得皇上這麼包庇皇貴妃,過年的宮宴這等大事,出了差池也捨不得責備她,可見皇貴妃封后是指日可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