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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南囚北引解危難

松州城東,陰陽山,陽峰。

巒頭崢嶸,雲霧繚繞。

南疆卜神、陰陽觀主司空鏡盤膝而坐於一棵參天古樹之下,位於他身前的那塊三尺平石上,擺放一梨木棋盤。

司空鏡捋須觀局,揮手之間,一顆棋子自白色陶瓷棋甕中輕盈躍出,落定於棋盤之上。

白子落下沒多久,安坐於司空鏡對面的郭一良也從黑色棋甕中抓出一顆黑子,雙指輕捻,無聲落下。

不多不少,這場對弈來回恰好九十九手,不偏不倚,太極玄一、陰陽二氣的格局終歸還是要出現在這場毫不起眼的棋局之中。

司空鏡目視棋局,若有所思。

距上一次司空鏡碰到這種局勢,想來已有三十三年。

當年,司空鏡的師弟耶律旻自詡是陰陽家自陰陽觀立派以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不曾想他們的師父在臨終之際,卻將陰陽觀觀主之位傳給了相較平庸的師兄司空鏡,耶律旻負氣想要出走,陰陽觀全觀上下所有人都不捨得耶律旻之絕豔才華,決定以對弈重新決定觀主之位,贏者自當是新任觀主,輸者則自願留在陰陽觀中,繼續為陰陽觀出力。

最終,司空鏡、耶律旻二位師兄弟在這棵參天古樹之下展開了決定觀主之位的對弈,那一局,他們二人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執白先行的司空鏡險勝一招,以太極玄一、陰陽二氣之局勢先一步取得勝利。

耶律旻願賭,內心卻不服輸,自此之後,他便整日觀星卜相,離經叛道,不久後便獨自走出了陰陽觀,一路北上,立足大原國,並在大原國自成一派。

“三十三年了嗎?”

司空鏡回想著三十三年前發生在此地的一切,自顧自輕聲喃喃,目視棋盤,眼神空洞。

“三十三年前,耶律師弟走下陰陽觀時,曾對我說他要以天下為秤,和我再對弈一局,當時我不以為意,沒想到轉眼之間,他就讓坐擁十九州之地五百年之久的大許皇朝從內部迅速腐化,險些滅國。”

“要不是那帝師秦道臨高瞻遠矚,以南囚北引之策讓大原國以北的狄國短時間內快速崛起,說不定大許國祚就真的盡了!”

郭一良雙手撫膝輕輕搖頭,內心古井無波,溫馴道:“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瓦解的。能讓耶律旻輕易影響國勢,說明大許內部必然已是風雨飄搖,人心不齊,耶律旻,只是借勢而為。”

“至於那帝師秦道臨的南囚北引,的確是一手妙招,秦帝師身處大許廟堂,自然深知大許內部的動盪與安危,他將押往苦寒之地的囚犯以半兩銀子的價格廉價賣給狄國,可謂是一舉兩得,這些囚犯中,不乏出身名門的讀書人、善於經營的商人、傑出的匠人???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他們將大許國的農耕術和冶金術也一同帶了過去,狄國境內本就土壤肥沃資源豐富,有了這些先進技術的流入,得以富強也只是時間問題。”

“狄國的迅速崛起,使其有了和大原國正面叫板的能力,在他們的死對頭打算傾其所有和大許一決生死存亡之時,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趁機從後方削弱大原國的機會。”

“借狄國之手解大許之危,秦道臨無愧大許第一謀士之名。”

司空鏡看著他的得意門生,滿意點頭,繼而望向峰外。

“還記得四年前,你師弟常維春回觀時的那場異象嗎?”

郭一良當然記得,西北以北,有一至聖先師隕落,引得西北方紅雲聚攏,流光溢彩,而四年前隕落的那位至聖先師,正是他們此刻正在探討的大許傳奇帝師,秦道臨。

一片秋葉飄然落下,司空鏡慢慢抬手接過,平靜道:“那個身負秦道臨氣運和學識的少年,已經到了山腰大門處,或許他,就是你這些年苦苦等待的那個正主。”

郭一良心領神會,道:“西北道自古以來便是掣肘大原國的軍事要地,要不是當年雲峰的天狼軍團陷入了與大羌國的苦戰之中,想必大原國也沒有貿然進攻許都的膽量。無論過去還是將來,只要大原國想要吞下帝都,就不得不先解決了西北道這個後顧之憂。”

“師父,您和耶律旻的對弈已然展開,如果徒兒沒猜錯的話,我這顆棋子,想必您是要落子在西北道吧?”

司空鏡面無表情,

平淡開口,:“阿良啊,你從不是為師手中的一顆棋子,無論去留,為師都會遵從你的意願。”

郭一良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將髮髻之上的陰陽簪取下,換上一隻簡易至極的祥雲木簪。

司空鏡蒼老的臉龐之上,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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