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彥低頭笑了笑,“看來都不相信我。不過,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胡說。這次這個人,在緬境內也是赫赫有名的,不必那些獨佔一方的私立軍差。我們又不是土匪政客,當然不是來搶山頭佔地方的,我們是來賺錢的。”
幾人自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都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一彥笑道,“我可告訴你們了,你們這次要是不去,將來可一定要後悔。”
“我們能後悔什麼?”金老二嗤之以鼻,顯然不信他的話。
一彥揹負了雙手,在原地踏了幾步,驀然轉身,目光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味道,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直看得他頭皮發毛,“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一彥道,“我記得你們是因為犯了事才越過雲南,偷渡到這兒的,真正的祖籍在南江一帶的奉化縣區,家裡還有不少老少,組合組合也有一個村子。要是家裡出點什麼事情,你們在外面也趕不回去,那可怎麼辦才好?”
“你在威脅我們?”金老二就要發怒,被老四攔住,有些凝重地說,“一定要這樣嗎?”
“最好的辦法,是大家合作,互利互惠,對大家都好,否則的話——”一彥連連冷笑,“我什麼樣的性子,你們最清楚了,什麼勾當沒做過。我今天就在這兒承認了,你們也別逼我。”
先是威逼,又是利誘,這人當真是無恥之極。
清河不想再看,翻了個身白眼,轉過了身。
四人鐵青著臉答應。
一彥展顏一笑,轉眼搭住金老二的肩膀,抓抓金老四的手臂,“二哥、四姐,就知道你們仗義,回頭我一定重重謝你們啊。”
“別再來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感謝了。”金老三偷偷地嘀咕。
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他不可能是讓他們走一趟貨那麼簡單,這小子心裡,肯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那個被他看中的大佬,估計要倒黴了。
接下來的事情,幾人是密探,清河被老四安排到旁邊空出的竹樓房間裡了。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五個人的呼吸聲。
四人神色都很緊張,只有一彥神色自若。他大跨步地坐在座椅上,啜了口茶,抬頭掃了他們一眼,“一個個哭喪著臉幹什麼,好像是去奔喪的?我這次讓你們走的這趟貨,可是大機緣,肯定會有大大的收穫。辦成了這個,以後你們也不用在這裡冒險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你這小子,口氣越來越大了。”
輕微的一聲響,一彥把茶杯拍在桌上,不慍不火地說,“這是實力。”
“狗屁實力!”金老二哼道。
一彥輕笑,“老二哥喜歡和我說話,不喜歡聽正經的拖延時間,我就陪你。”
“我說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這麼刺呢”
一彥道,“我不想廢話了,實話說了吧,我這次讓你們走這趟貨的物件,就是趙家坤。不過不止是走貨,我還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更大的事情。”他起身在他們耳邊叮囑了幾句,簡單明瞭,卻聽地這幾人心驚肉跳。
這他媽的是玩命的勾當啊!
“白家的小子,你不想活了?這事要是出了一丁點差錯,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我說你好好地在內地做你的少爺不好嗎,非要到這種地方攙和這種事情?”攙和這種事情就算了,還要把他們都拖下水?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趙家坤的名字,他們幾個也都聽過,那可是讓政府軍和幾個大型的私立武裝頭目都頭疼不已的角色。他名義上是個商人,但做的是什麼買賣,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老巢肯定也少不了傢伙和人手。
就他們這幾人,去不是跟土雞瓦狗一樣——送死嗎?
“瞧瞧你們一個個晦氣的表情,我什麼時候坑過你們了?”他這話說出來,倒也不臉紅,四人先替他臉紅了一陣,真想對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吐上幾口口水。
山谷裡的夜晚,氣溫不高。
清河睡不著,起身披了件衣服,到了視窗把窗子支開。窗外的星空,明亮、清晰,點點細碎的光斑,在漆黑的夜幕中尤為耀眼。夜風也涼,沒有白天的燥熱之氣,吹在身上神清氣爽。
清河心裡難得地放鬆。忽然,一個黑影從窗子上倒掛下來,兩手撲著朝她不斷扇風,“我是一隻鬼,我是一隻鬼”
“啊——”清河一屁股坐到地上。
定睛一看,修長的人影在窗框裡搖來搖去,單腳固定在上方,是倒著看著她的,是一彥那張俊俏又可惡的臉。清河從地上爬起來,“你幹什麼,為什麼嚇我?”
一彥哈哈一笑,抱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