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太的背後,只怕另有主使之人,這一番發作,若是永昌郡主真的與安平侯的死因有關,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
再是宗室,也不能把顯貴的命這麼玩兒。
那人見錦繡明白,也不多說,只將她帶回了莊子。錦繡見同壽縣主已經六神無主,急忙在一旁將她安撫中,什麼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只幾個人匆匆地往京裡趕。這一路眾人都沒有說話的心思,同壽縣主窩在錦繡的懷裡,身邊姚安也在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到了最後,終於有了些力氣,不再慌亂。
入了安平侯府,錦繡就見整個府裡的下人都臉色蒼白,顯然是覺得大難臨頭。到了永昌郡主的正堂,錦繡就見大太太已經在此,正看護著齊堅與朱琛,臉上也露出了疲色,見了眾人回來,便微微一笑,溫聲道,“並沒有大事,看把你們嚇的。”
“我娘怎麼了?”同壽縣主便帶著哭音問道。
母女情深,想到母親如今不知如何,同壽縣主便有些害怕。
她從來都被厲害的母親護在羽翼下,如今竟有一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或許,這倒是一件好事兒。”大太太便將同壽縣主拉到身邊,溫聲道,“其實你父親的事兒,京裡也有人說閒話,如今說開了,以後便無人再懷疑你的母親是兇手了。”
“姐姐這話,說得沒錯兒。”大太太話音剛落,便見門口,正有一名紅衣女子,慢慢地走進來,一張美豔的臉上,竟是一派剛強,她此時冷笑道,“叫我死,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第65章
“母親。”同壽縣主喚了一聲;飛快地撲進了永昌郡主的懷裡。
自同壽縣主生病;雖然到底轉圜了回來,母女間卻不再那樣親密。如今女兒竟又親近起自己;永昌郡主低頭看了一眼同壽縣主擔憂的眼睛,目
中便一紅,落下了淚來;之後一抹臉,只將同壽縣主拉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坐了;這才一拍桌子恨道;“賤人!”
“真的是她?”大太太見永昌郡主惱怒;急忙叫丫頭們把齊堅與朱琛抱下去,不叫他們小小年紀聽著這個;又見此時堂上除了姚家兄弟,不過
是沈嘉錦繡,都是信得過的孩子,這才側頭問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還能是什麼。”永昌郡主一訕,狹長的雙目微微眯起來,冷聲道,“告我害死了她的兄長與老孃呢。”她冷笑道,“薛貴妃那個賤人!真以
為我不知道這裡頭是她在挑事兒,打從那賤人進了宮,她在一旁給聖人添油加醋,我就知道了。”
“叫你不要得罪貴妃,如今,可不是應驗了。”大太太便責備道,“那樣的小人,被你傷了臉面,豈能不報復你?如今幸虧事兒不是你做的,
不然你就完了。”
“不過是一個妾,下賤東西,上輩子修來了福分侍候了聖人幾日,竟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踩我母親與我上位,這樣的東西,下一次我見了,絕
對饒不了她!”說起這個,永昌郡主便恨得牙根癢癢,怒聲道,“挑唆了父王的側妃放了那人,你家齊大人本把人捆了送來,半路卻被人劫走
,我就知道這事兒必是衝著我來的。”
“只是貴妃卻猜錯了一回,侯爺這件事兒,真不是你做的,如今,竟是大庭廣眾地幫你洗脫了流言。”
“說起這個,我倒是還要謝謝她。”永昌郡主知道自己的名聲多有跋扈,因此安平侯一死,京裡說閒話的不是一個兩個,不過這事兒越解釋便
是越描越黑,她本就氣惱,沒想到朱氏往宮裡一告,她早有準備,帶齊了當日的太醫與知道老太太行事的知情人往宮裡一送,竟成全了自己,
也叫那笑吟吟的貴妃的臉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樣子。
“朱氏呢?”見永昌郡主一個人回來,大太太便急忙問道。
“汙衊宗室,杖斃了。”永昌郡主想到當時的場面,哭天抹淚兒的婦人爬在大驚失色的貴妃的面前求她救命,而那貴妃,竟是毫不動容地轉頭
就走,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一旁的聖人竟然還在袒護她,立時便將朱氏杖斃叫她閉嘴,朱氏之女也流放千里不許回京,便忍不住心頭生寒。
聖人對貴妃,竟然到了明知道她在禍害自己的親侄女兒,都要偏袒的地步了?
這樣睚眥必報的女人,一旦她的兒子登上皇位,以後,只怕自己的一家子都要倒黴。
大太太也唏噓不已。
朱氏腦子不大好使,耳根子又軟,能被齊五使喚的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