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哪會放這種小鬼在眼內,揮掌就要把他轟飛。童教說:“狗口長不出象牙。”童教揚手一格,竟能擋下陳浩然一招?一格一摑,連消帶打,賞了陳浩然重重的一記耳光。童教說:“叫我吃奶?那你這大牛龜只配吃屎。”陳浩然說:“臭小子。”低估童教,自取其辱,陳浩然暴怒莫名。
陳浩然打出真火,重腿掃出,童教拗腰翻身,輕易避過。童教反客為主,欺入陳浩然懷中。童教說:“哼,使腳?踢我不著啊。”陳浩然說:“那就用手打爆你的臭嘴。”童教說:“廢物,我看你才是只有嘴巴厲害。”童教沉足一蹬,硬生生壓下陳浩然的左腕。
再添一記膝撞,直把陳浩然轟得口鼻噴血,昏頭轉向。童教說:“我不用手也可打贏你啊。”陳浩然被擊飛,退到神秘人跟前。神秘人說:“童教,怎麼這樣重手?我還有說話要問他呢。”
不知多了多久,陳浩然悠悠醒轉。令他醒過來的,是一陣悲愴的樂聲。陳浩然心想:這裡是?陳浩然身處一個空曠深谷,周遭除了數道瀑布及一所水屋外別無他物,境況蒼涼孤寂,於縈繞四野的琴音不謀而合。先前言行粗野的童教,正細心地為神秘人編辮子。神秘人奏琴良久,一曲已盡。
童教說:“淫賊,醒來了嗎?”雙令及榜文放在琴伴,二人明顯已知識陳浩然的身份。行藏敗露,陳浩然也不多作掩飾。陳浩然說:“哼,什麼淫賊,那百帕夏庸姿俗粉,本少爺那會看得上眼?”“我只是不忿華山派滿門上下自視過高,才故意鬧出那件事,落他們全派的面子。”陳浩然在華山派的行徑,數年間天下皆知,但他的原意竟不是出於**,害了幾條人命更全無悔意,童教一時間也呆住了。神秘人說:“就連我也只道你是個荒淫的小鬼。”
神秘人說:“想不到你的真正用心卻是如此,還有什麼比敗壞一個大家閨秀的名節,更令能華山派的親者痛,仇者快?”“好,夠狠,夠絕,夠毒。”神秘人回過頭來,豎起長髮後的模樣,比在鎮上的狂放別有一番內斂沉穩是氣派,看來絕非尋常空有蠻勁的武夫。神秘人說:“這兩面令牌,又是如何得來?”神秘人言語帶客氣,似乎對陳浩然的行事遭遇極有興趣。陳浩然心想:看他不似有惡意,倒不如和盤托出,博取信任。
陳浩然豁出一切,把離開華山城後的遭遇,遇上雙使的經過道出。神秘人說:“江湖中鮮有不怕千湖島的人,你卻膽大包天,以進為退,有種。”千穿萬穿,馬匹不穿,陳浩然趁機加以奉承。陳浩然說:“剛才你未知我身份,也敢動手擒我,足見你也不怕千湖島,佩服。”豈料神秘人聞言立時面色一沉。說得好好的,神秘人驀地急搶上前,抓壓陳浩然的頭顱。
神秘人說:“小子,我從不愛聽假奉承,拍馬屁的謊話,膽大妄為,出言不遜的傢伙,我反更喜歡。”神秘人說:“老子就是有點欣賞你的歹毒心腸,卑鄙手段,在我面前裝傻賣乖,只會令我生厭。”“出手斃了你,明白嗎?”陳浩然說:“我,明白了。”神秘人說:“給我記住,人,是為自己而活,這世間弱肉強食,歹毒者方能生存,什麼禮教,倫常,尊卑全都一文不值。”“只要有實力,子能弒父,弟能殺兄,徒可誅師,如果你有一日能勝過我,幹掉我,我只會讚賞你的長進,怨恨自己的無能。”
陳浩然說:“原來如此,一早就該開啟天窗說亮話嘛。”“我本來就是那種人,你既喜歡,我就不再掩飾好了。”神秘人說:“五年來,華山派尋你不著,海貝思,千湖島雙使也被你擺了一道,這份機變,頗不簡單,不過這些只是小聰明,以你資質,當可有更高成就。”“隨我學藝,如何?”陳浩然說:“高徒遇良師,求之不得,我會遂你所願,有成一日,就是叛師之時。”童教說:“嘿嘿,小師弟,你若有能耐叛師,師尊會更加高興。”神秘人說:“因為我正是一個叛師之人。”
童教說:“不過師尊的師父,可比華山派難纏百倍呢。”陳浩然說:“你的名諱是?你師父又是誰?”神秘人說:“從前的名字。”“我已捨棄了。”神秘人突然化掌為指,聚勁的架勢竟然是寧波十字劍。神秘人說:“如今,我姓煙。”不可能的事繼續發生,神秘人不單能聚勁,更懂發招,射出形神相傳,完美強橫的寧波十字劍指勁。
神秘人說:“名叫很愁。”一指之力赫然將巨大的瀑布兩分,山壁上竟有兩個赤紅色的大字,很愁?很愁兩字入石數寸,赤紅之色並非天然,而是血,山壁歷經無數瘋狂轟擊,以致肉掌濺血,深入石中,縱為水流沖刷,亦不褪色,就像那份恨,永不磨滅。掌氣遙擊,擴大留痕,數之不盡的巨型掌印重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