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來瞧瞧。”阮老夫人難得的和顏悅色,示意那些僕婦將琴兒按緊別跑了。
“媳婦最近身體不適,禮數不周,還希望娘您海涵。”
“身體不適?”阮老夫人臉上浮現了擔心之色,“君文也太不小心了,正好今天府上請了大夫來診脈,不如順便看看吧。”
那大夫上前一步,卻被心梓向後退了一步躲過去,“娘,媳婦沒事兒,歇一下就好了,不勞煩了。”
“那怎麼行?不舒服就該好好看看。”阮老夫人變的凌厲起來,見心梓還不肯配合,便叫那幾個僕婦上去按住她,令那個大夫強行替她號脈。
心梓死力的掙扎著,那大夫很快號完了脈,在阮老夫人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哦?你確定?”阮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大夫。
“小人確定,這位夫人確實沒有懷孕的跡象,倒像是服用了某種可以讓腹部暫時腫脹的藥物。”
心梓面色發灰的跪坐在地上,阮老夫人看著她語氣陰狠道:“我本來只是懷疑,昨天看到你的侍女偷偷的埋那些帶了血的衣褲,根本就是來了葵水對不對?”
心梓只是跪著,不言不語,阮老夫人以為她已經認了,更加的怒不可歇。“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終於開了口,卻是冷笑著道出了這麼一句。
“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阮老夫人下令身後的侍女看住她,自己則坐在那裡等著阮安乾回來。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心梓只是跪在那裡也不說話,慢慢的跪不住了,腹部開始有些許的絞痛。
她忽然笑了起來,詭異的笑容惹得阮老夫人狠狠地一瞪:“笑什麼?”她復又低下頭,剛才的那個笑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她臉上一樣。
痛楚越來越明顯了,她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冷汗,又支援了一會兒終於挺不住,慢慢的向前倒去。
那兩個抓著她的僕婦早就已經鬆開了手,此時看見她倒了,上去便踹了一腳,罵道:“起來,裝什麼死?”
心梓用手扶住肚子,緩慢的用手撐起身體,慘白的臉上烏黑的瞳仁甚是駭人。
那名僕婦瑟縮了一下,裝起膽子想要拉她起來,手上卻是猩紅一片,忍不住叫了起來。
“哎呀!這……這……”
阮老夫人聽了叫聲一看,也被駭了一跳,大片的血漬正沿著心梓的裙襬蔓延著,在她的白裙上開出了嬌豔的血花。
心梓伏在地上抽動著身體,很快身下已經是一片血汙。
阮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她,那名大夫趕忙上前又把了一次脈,這次的結果卻讓他瞬間狀如死人。“怎麼可能?”他喃喃道。
阮老夫人一見他這架勢就已經明白怎麼回事,有些氣急敗壞的嘶吼著:“賤人,我今天非要除了你不可……”
她根本不顧及形象,抬腿踢了過去。反正今天已經做了,不如索性弄死她,到時候君文再難過還敢真對她怎樣不成。
她這一抬腿,自己先頭腦一暈,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等到她努力站定後,卻發現門口已經多了一個人影,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屋裡的動靜。動作迅速的衝進來將人帶走,自始至終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有些怔忡,這次又被那小賤人逃了過去,而且還直接反敗為勝。
阮安乾睜大了眼睛開著躺在一滴鮮血裡毫無生氣的心梓,他才出去一會兒,怎麼就會這樣?
他也不再顧及,衝過去抱她起來,飛快的送到廂房裡去,同時叫人趕快去請祁淵來。她身上還在流血,卻已經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他,手指甲在他胳膊上扣除了道道血痕。
他什麼也說不出口,答應好了會護著她,終於還是沒能做到。
一直到祁淵來了,他還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開。祁淵也是個倔脾氣,他不放開就不肯看病,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床上心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到最後還是阮安乾先妥協了。
“你好好看著吧……”他沒說完話就走了出去,再也不敢回頭,那些鮮紅的血像是印在腦子裡一樣揮之不去,這是第二個了,他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所以這輩子註定要拿孩子的性命來還。
他去了哪裡說了什麼祁淵才沒空管,他見他已經走遠了,手上的銀針飛舞,只是幾下子就止住了流血,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倒出藥來給她服下。
她喝完了藥,實際上脫離了危險,只是臉上仍是蒼白一片,腿間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