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從勃越到陌生的“情感蒼海桑田”,也就是花開到花落的動態演繹過程。
“我愛桃花”寓意更加深刻。它究竟是對“突破阻力,追逐真愛”這種解放行為的寫實?還是對“暗渡陳倉,私底幽媾”這種野性姿態的維護?人們到底愛桃花,還是愛“桃花下的罪惡”。也許只愛某一項,也許都愛吧!
當這份隱蔽的“桃花下的罪惡”悄悄地、幽幽地滋潤著雙方,是一種繾綣的意外快感,但它隨時有可能由於當事人某次無意“拔刀”而被擺到桌面公開化。此時,潛伏很久已然成堆的負面麻煩,會刺溜一下被全盤牽出,相互間的柔情蜜意也頓時殺機四伏,“罪惡”就切切實實變成真正的罪惡了。難道彼此擁有過的一段廝磨,是一種深刻的假象?我不知道。
“我要的是巾幘,她卻給我一把刀。”這句話太意味深長了。
現實生活中,時時刻刻都上演著各式各樣的“會錯意”,猶如化學突變,一種長期“溫柔”的秩序,在突變中即刻瓦解,變得獰厲、變得糾結、變得紊亂;再經歷疲憊、經歷厭倦、經歷折磨;最後歸於黯淡、歸於平庸、歸於麻木。責任不在單方,誰也脫不了干係。
這出戏上座滿、票房高,觀眾看得過癮又投入。人們在判斷三種殺戮方式優缺,審視男女主角好壞,考慮整體事件對錯的同時,其實是在盤查自己,預覽自己,猜疑自己,誰能保證自己生活中絕對沒有或隱或顯、主觀客觀、能動被動、生理心理地處於馮燕、張嬰、張妻式的三角情境中呢?這就是“桃花”的挑逗機制,這就是話劇的無窮魅力!
評論家何東說:“男女之間的那一點點虛幻情感之夢,皆被《我愛桃花》不斷撕碎甜蜜、親暱的包裝,一波又一波地懸念叢生,直至最後露出‘他人即地獄’的真實面目。”
《我愛桃花》以近乎殘酷的方式,讓觀眾認知到人人心中天然具有的“桃花情結”,併發出“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桃花?”的由衷悲鳴。
整齣戲,涵蓋了男女之情的種種可能性,我認為結局尤其精彩,它讓人們看到了一種以死水微瀾代替劍拔弩張的深刻無奈,這就是當下社會的現實。
桃花惹人愛,愛桃有風險,時時要謹慎,看你怎麼愛!
我愛《我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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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見奚美娟(1)
奚美娟老師住在上海,所以只跟她打過幾個電話,未曾見面。
今天是11月28日,正如電話中所述,她來到北京拍戲,可能為期一週。她聽朋友說工體北路春秀路路口有一家咖啡廳,就約我在那聊聊。
我打車到春秀路口,目光對路兩旁仔細而快速地掃瞄,可就是瞅不見任何咖啡廳的蹤影,忙給她打電話。她說自己剛出門,先前也沒到過那家店,也正在路上尋找著。
於是,我叫計程車司機順著這條路繞了兩圈,又回到原地,依舊沒有任何收穫,就下車跟路口的保安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咖啡廳,他眯笑著問我:
“你找的是不是臺灣人開的那家?”
“對,對,對。”我難掩欣喜,點頭稱是。
他指指前方,表示就在馬路對面,然後又說一分鐘前有人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是不是一個女的?”我迫不及待地再發問。
“沒錯。”
就在這時我手機想了,奚美娟老師說她已經找到了。
天吶,咖啡店就在離我不到二十米的路口轉彎處,但這座低矮的木屋子並不怎麼惹眼,它藏在幾棵樹的包圍圈裡,標牌若隱若現。
推門而入,奚美娟坐在最裡邊的位置上,她一眼就看見了我,我們相視點頭微笑。
我坐在一張暗紅的沙發上,旁邊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奚老師背靠著它,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桌上有一小碟奶油蛋糕,她說自己還沒吃早飯,又問我:
“你點點兒什麼喝的吧?”
服務生走過來,我選擇了一杯咖啡。
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冷靜,本來在電視裡就不屬於那種大喊大叫型的演員,可這回私下聽她說話,聲音更加細微至極,以至於叫人剛開始無法適應。
但我又全然覺察不到陰沉之感,因為這種不適應在一分鐘後迅速融解——被她的微笑,相當平民化的親切。即便出於初次見面的禮貌,至少沒有給我製造精神壓力。
“奚老師,不好意思,我可沒帶名片喲!”
她仍以淡淡的微笑回應我這個小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