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驚得猛地一轉身,像活見鬼似的看見突然出現在主艦上的包穀。要知道他上艦後檢查過,這艦船是被大陣封得死死的,動用不了傳送法陣上來的。他驚聲問道:“你……你怎麼上來的?”話音剛落,一眼看見包穀腳下踩的地方赫然有傳送法陣的陣紋,那陣紋居然是鑲在主艦上的!他之前就把這裡檢查過,沒有發現有傳送法陣,這是……之前隱藏著的?
狂魔的心頭大懼。他心道:“都說王鼎其智近妖,號稱鬼妖書生,我看令主才是真恐怖……”他突然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蠢。這大羅赤金艦這麼重要、這麼厲害的東西,令主能不準備後手防人奪艦?令主敢把金甲軍派出去沒做任何防守,會沒防著有人端金甲軍大營的準備?逼到這份上,他退無可退,下意識地想抽刀與令主做最後一擊搏命相爭,卻想到令主一擊將紫雲姝從空中拘到跟前的情形,又想到令主剛才說的放他一條生路。他面色艱難地問道:“方才令主說的話可還算話?”
包穀輕輕點頭,她兩步上前,取出一件法寶將那被狂魔一拳打爆腦袋的法陣師收了魂魄元嬰,這才走到控制室的主位上,抬袖盪出一股力量擊中面前的一塊地磚,那地磚一翻,一塊長約四尺寬約三尺的佈滿符紋烙印的臺子從地板中升了起來。包穀取出一塊如同玉印般的東西往中間的凹槽中一放,將神念勾連玉印,又透過玉印連通大陣。透過法陣間的聯絡,將解體出去的存放大羅赤金戰艦的艙與一路上相連的艙又都歸於原位,然後開啟艙門,調了艘大羅赤金艦,又開啟糧庫,讓狂魔自己派人去搬糧。她又再取出一個儲物法寶,從玄天山脈的寶庫中挪了大量的口糧填進去,將大羅赤金艦糧艙中不足的數量補上,又把諸界的座標和簡單介紹給烙進一卷玉簡中裝進儲物法寶中,抬手將那儲物法寶扔給了狂魔。
狂魔接過儲物法寶,神念掃過之後,一時間,心頭感慨萬千。令主若想取他性命,剛才突然出現在艙上時就能要了他的命,令主有那戰力和實力取他性命,到現在他才明白,令主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他的命。他曲膝跪下,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道:“屬下糊塗對不起令主。”
包穀看著狂魔,說道:“進入虛空,九死一生,這話不是空話,破域而去後,你若運氣好,能進入穩定的大世界,能堅持下去,總能找到一條生活,若是運氣不好進入充斥滿毀滅氣息的地方,便認命吧。”她說罷,將整艘大羅赤金主艦散出去的部位全部歸位,然後對狂魔說道:“清點好你要帶走的五千人,走吧。”
狂魔重重再次叩首而拜,道:“若能不死,若有朝一日還能再遇到令主,願效死相報。”又用力地叩了一記響頭,道:“令主,屬下帶走的都是忠心屬下的,其餘餘下的,不過是聽上級行事罷了。”
包穀只淡淡地說了句:“我自有主張。”
狂魔再次行了一個大禮,這才清點了親信,領著人朝著懸在外面的百丈長的大羅赤金艦上去。
他進了百丈大艦的控制艙,發現這百丈大艦的操控和修仙界的百丈戰艦差不多,餘下幾個不一樣的,其中一個他在剛才那慘烈一地擊中已經認得了,餘下幾個連蒙帶差,也理解得差不多。
包穀見狂魔一行登艦,已經啟動百丈大艦的主控法陣,她便解除了青州大陣的空間禁錮,然後看見狂魔所乘的那艘百丈大艦破開界壁一頭扎進了充滿罡風和毀滅力量的虛空中……
她惱狂魔此舉令砍幫損失慘重,主艦的那一次轟擊滅了二三十萬還正在登艦的大軍,幾乎都是化神期的修仙者……就這麼沒了……
可終究是曾經為她賣過命的人,她下不了殺手。
王鼎安心了。孫地龍也安心了。狂魔這樣都不死,他們又被令主重新委以重任,往後好好效力,令主不會虧待他們。
殿中的眾人透過包穀留下的法寶看了一整場的戲,那心也踏實了。他們沒被執令使逮走,還能站在這殿中,如今令主又來這麼一出,自然知道自己往後的境遇會比以前更好。不過,狂魔的下場和令主之前的那句擁有權勢心卻怯了,自絕修行的話卻又給他們提了個警醒。權位可以獲得更好的修仙資源,可若貪戀權位卻容易迷失和自絕修仙之路……
紅塵煉心吶!
狂魔一走,他留下的大軍盡皆茫然無措,然後,一個個扔下兵械投降……主帥都跑了,還反個屁啊!
包穀繼續把他們關在主艦上,待回到殿中,將王鼎和孫地龍麾下的將領一起湊一塊,把手下的軍隊全部打亂重新編制。軍種不變,但最頂上的將領一直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連同身旁的同袍都換了。因為全部是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