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主的幾位嬌妻愛妾,以及未出嫁的幾個愛女,穿得花團錦簇,興高采烈欣賞二十餘名美麗的歌伎,演練她們認為足以令男人銷魂蕩魄的絕舞。
每一位歌伎,都是芳齡二十上下的美豔如花少女,穿的蟬紗衫裙褲狀若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胸圍子褻褲,舉手投足充滿青春慾念,美不勝收。
在旁伺候的小侍女和僕婦,也一個個看得心潮激盪,眉梢眼角漾溢著春情。
另一側,有十二名美麗的女樂工,絲竹齊鳴,美妙的樂音旋律,掩住了其他的聲息。
誰也沒留意廳中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猙獰如鬼怪的男人。
暖席的最右首,是尤城主的兩個十六七歲愛女,兩人倚坐在綾羅綢墊堆成的有靠背胡床上,注意力全放在那些做出各種淫蕩妙態的歌伎身上,居然不知道靠背後面多了一個人。
他是許彥方,蹲在床後只露出繪了花鬼臉的頭部。
他所穿的綢制夜行衣是雙面的,一面是淡青帶灰,一面外加奇異的褐與綠大斑紋。
這時,青灰色的一面在外,象披風大氅或稱鬥蓬,裹住身子衣尾垂及地面,猛然站出來,真會嚇破膽小朋友的膽。
一曲將盡,豔舞徐歇。
位於最近的舞姬班頭,按規矩得上前向主人致敬,猛抬頭要向上走,便看到床靠背上方的那隻嚇死人的怪頭。不由花容變色,駭然張口結舌,想叫叫不出聲音,驚恐的神情象見了鬼。
“咦!你怎麼啦?”
胡床上的一位中年美婦訝然問,她是尤城主的妻子羅氏,至於是不是元配,誰也不敢打聽,也沒有人敢問。
“這……”舞姬語不成聲。
“劈啪啪啪……”突然傳出一陣鼓掌聲。
“好美妙的春情豔舞,好,真好……”喝采聲也隨即傳來。
所有的人,皆大驚失色。
龍城主的兩個愛女,剛要跳起來襲擊,反應居然十分驚人,武功根基深厚。
可是,許彥方比她們快得多,長身下壓,制了上七坎下氣海兩處要穴,跳上了胡床。
“不許妄動!”他舌綻春雷沉喝:“不然休怪在下不憐香惜玉。”
胡床又長又大,可坐十幾個人,相距最近的一位美嬌娘可不在乎他的恐嚇,右手一伸,纖纖蘭花指便到了他的胸口,潛勁先一剎那及體,胸口左右朋門,中間的鳩尾七次,四個要穴同時被擊中。
他渾如未覺,一把反扣住美嬌娘的手,左手托住了柔若無骨的軟綿小手。
“去你的!不知自愛。”他沉喝。
美嬌娘被拋擲而起,向下面三丈外的舞姬群中飛砸而下,驚叫聲大作。
片刻間,內城外城警鐘聲隱隱,負責安全的人,紛紛往絳宮趕。
羅氏總算能沉得住氣,喝住了慌亂的眾女。
兩處廳口,湧入二十八名操刀握劍的女郎,兩面列陣,片刻便四面合圍。
羅氏與其他九名有身份的姬妾,急急接過送來的刀劍,有刀劍在手,膽氣大壯。
許彥方大馬金刀往胡床上一坐,將被制了穴道的兩女施放在床腳前。
“哪一位是尤夫人?”他象個一家之主:“咱們先談談,談不攏再你刀我劍殺個痛快尚未為晚。”
“我就是。”羅氏鎮定地說:“你是誰?”
“先不要管我是誰。”他泰然自若,“我是來找龍城主的,豈知搜遍了絳宮每一個角落、不見他的人影,委實令在下失望!”
“你找拙夫……”
“有事找他商量,他既然不在,而我又不甘心身人寶山空手出去,所以只好找你羅!”
“該死的!你知道你的處境嗎?”
“哈哈!尤夫人,不要嚇唬我好不好?我來了,這可不是假的,沒有三分顏色,我敢開染房嗎?”
“你……”
“最好坐下來平心靜氣談談,尤夫人,假使你衝動激忿,璇磯城將成為血海屠場,我這人不嗜血,對殺人沒有多少胃口,任何事只要能完滿解決,儘可能少動刀槍,但如果己無轉襄餘地,那隻好破釜沉舟豁出去了,殺一個是殺,殺一千個也是殺,所以我一開殺戒,就沒有人能阻止我的,現在,你願意談嗎?”
“本城三十年來,從無外人進入。”羅氏憤怒地舉劍厲呼:“本夫人沒有什麼好談的,只有你的血,才能洗清你今晚深入本宮的恥辱,上!斃了他!”
二十餘名女警衛吶喊一聲,刀劍齊舞向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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