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起來,白了她一眼。
她仰著頭想了想,然後說:“你的意思是,方至言跟你說你喜歡他,攪亂你的心思?”
我再次悲催地點頭:“你說他是什麼意思啊他?”
她立馬就賊笑了:“他看上你了唄。”
然後她沒等我發飆,就接著說:“你也別說你對人家一點兒想法也沒有——你要對人家沒想法你這麼火幹嗎?我還不知道你,要面子得不得了,打死你也不會承認你看上誰了。假正經。所以他說你看上他了你就覺著受了公然挑釁。其實吧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現如今是個女的估計都喜歡方至言這型別的男人,我是有主兒了要不我也會瞅著他的。你那德行我還不瞭解,你要真說你一點兒都不喜歡人家我才不信。才見過三次怎麼了,正常。你以為是歐洲中世紀小說啊,接個吻得到?”
不是我不嚴肅,真的。
我笑場了。
很多人說我挺搞笑,但其實那是因為他們沒見著趙伊伊的本性。這王八蛋在人前老是一副淑女的樣子,誰曉得她說話這麼直接這麼搞笑?
好吧,我是看見方至言有那麼點小緊張。我是被他說出來有點兒惱羞成怒。
不過有什麼問題呢。方至言看上去就不是跟我一路貨色的人。況且,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看見他?
我完全可以把他忽略掉。
我有時候是很看得開的。
趙伊伊去給自己打了一條銀項鍊。當然,那騷包順便給我也打了一條。這錢多的。
“你要幹嗎呢?”
我拿著那條小項鍊,心裡想著她要是給我打的是一條金項鍊我就去賣了。
“楊瑾。”
我手裡空了一下。我抬起頭,趙伊伊已經把項鍊拿過去了。
“幹嗎呢?剛送我就反悔了?不帶這樣的啊,都到我手裡了你怎麼還拿走呢。”
我抗議,趙伊伊白了我一眼。
“我說你腦子偶爾能不能正常一點兒給我?你當我耍你玩兒呢?”
她把項鍊又放回我手裡。
“我是叫你認真聽我說話。”
她口氣難得的認真,說得我愣了一下,手裡一緊。
我忒瞭解趙伊伊了。她很少認真一次,一旦她認真起來了,那事兒估計是挺大的。
“你別嚇我啊。啥事兒你說啊。”
我覺著心裡一寒,什麼年頭竄進腦子裡,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說趙伊伊,你不是犯了什麼法,準備跑路吧?”
要不怎麼會給我東西?這不是交代後事是什麼?
這次趙伊伊是結結實實的把我的頭打了一下。
“楊瑾你他媽能不能想點兒好的?”
趙伊伊吧,輕易是不放三字經的。
“我要出國去了。”
我被趙伊伊一句話說得都忘了摸一下痛得要死的腦袋。
“啥?”
“我要出國去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準備,前些天學校裡通知我名額下來了。”
是,我一直知道趙伊伊是要出國的。她家裡當然足夠安排她出國,只是她不願意家裡人插手,想靠著自己的力量看自己能怎麼樣。
對於她這樣的做法,廢話我當然支援。
她說是到紐卡斯爾去。
我想了想,說:“這名兒我聽過啊,是挺牛的大學是吧?”
趙伊伊偏著頭:“是吧。名聲挺不錯的。”
“你去那兒學什麼?”
“很衰的,人一理工為主的大學,我去學英國文學。”
“英國文學怎麼了,學校牌子好就行。到時候回來一口流利的英音,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啊。”
我情不自禁地陷入幻想中。
“誒呀,到時候跟人說起你,我就說我有一同學在紐卡斯爾,專業就不介紹給人聽了——說起來多有面子啊!”
趙伊伊好笑地看我一眼。
“傻氣。”
“趙伊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再幻想,也是不可能忽略這個問題的。
“起碼得要三年吧。”
“丫到時候不要留戀資本主義太深,記得回祖國來。不然祖國白培養你了。不要被利慾燻了心啊。”
“去。”
趙伊伊突然告訴我她要走了,我當然捨不得。我一直在忽略她終究要走的問題,只沉溺於她在身邊的習慣,出什麼事兒了她給